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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沙的孔叫声迷糊着睡了几个钟头,天就明了。
天明的时候,风仍然没有停。
我睁开眼睛,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此刻在什么地方。
我跳下炕,把那床肮脏的盖收拾起来。
这时候我才留心了一下我的住所:墙壁是砖砌的,但房顶却是用沙柳捆子棚起来的。沙柳捆子呈弓形状,每一捆都像一条巨型蟒蛇,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墙角挂着蜘蛛网;炕席上落着一层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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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壳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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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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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喜欢我的姑娘并不少。有些是留在这个城市的我的那些女同学她们常来找我谈天说地。有的时一些爱好诗歌创作的女作者,常拿着她们的作品来 请教 我,实际上是向我示爱。但她们之中的所有人我一个也看不上。因为所有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们实际上就等于站在了一面镜子面前——这镜子就是郑小芳。她们没能比上小芳的。除过漂亮,我的小芳有一种女人难得的品质:质朴,从不矫揉造作,并且富于牺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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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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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在风沙蔽天的漠里。她已经来信告诉我了——唉,我们后来的信也通的这么少了!
开始通信时,我们仍然在纸上继续着我们的辩论。我让她回来,她让我回去。结果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到后来,两个人就几乎都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像朋友那样给对方写信——而且间隔时间很长。时间的流水冲刷着我们感情的堆积,但它还是不能把这一切连根剜掉 这时候,编辑部一些热心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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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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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那么几天,我总爱到岳志明的宿舍去泡上一段时间。他那里有立体声录音机和许多磁带,可以听国内外时髦的流行歌曲。他也不知从哪里搞来许多乱七八糟的消遣书,可以躺在他床上尽管看。如果碰上什么内部电影,志明也总有办法搞到票的。他对戏曲也不感兴趣,正试着搞电视剧。这事他当然离不开我,我经常帮助他构思和修改。我们合作的一个电视剧本,竟然被外省的一个电视台选中了。后来电视台又通知说,剧本宣传部门没有通过,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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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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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也不能把才气显露得淋漓尽致。再高明的意见首先必须用谦虚的方法讲出来,否则有人会把你的好意见撇在一旁不管,而主要关注你的方法和态度,给你一个坏的评价。这里和任何地方一样,也少不了个把是非精,他们工作和创作都很平庸,整天打探各种人的各种事,到处传播,挑拨离间。看见谁工作好或者有能力,专门打击谁,一直想把这些人弄得和自己一样卑鄙和无能才甘罢休。总之,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最聪敏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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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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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这些诗很难发表。这倒不是说这些诗设水平,主要是作者没名气。刊物每期发表的大部分是一些名人和外刊物诗歌编辑们的作品。名人的稿件一般不会到我的桌面上,作者通常都是直接寄给老吴或休假的老林;有的甚至直接寄给主编本人;再由主编转给老吴,又由老吴送审主编。
有时候,老吴会把国内一位著名诗人的作品让我看。这当然不是说让我看能不能发表,而是让我学习。这些名人的诗,哪怕完全是胡扯,一般总是来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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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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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一切都可以说相当好。
老实说,像我这个年龄的人,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是不容易的。人要知足而乐。先不说社会上那大批和我同龄的人在城市待业、在农村劳动了,就是大学毕业,要进入一个理想的工作单位也是很困难的。
而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著名文学刊物的正式编辑了。
我在编辑部上班以后,几乎得到了所有老同志的喜欢。由于这单位老人手多,现在进来了一个青年人,大家都感到很高兴。我当然分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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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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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回答说。他笑着说: 好,好,好。地区林业局已经打电话了,说你要来,我们把房子都给你收拾好了 有雄,你给灶房的人说一下,让给这位女同志做饭 噢,先打些洗脸水端到一号客房去! 吴有雄把东西递给我,向我点点头,就走开了。
曹书记把我领到了准备好的 一号客房 里。
房间是极其简陋的——这我以前就想到了——不过比想的还要简陋一些。曹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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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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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着车轮胎上斗车,但车沿很高,怎么也上不去。
拖拉机手就站在我旁边,嘿嘿笑着,看我出洋相。我生怕他动手扶我。我一边继续往上爬,一边紧张地防备着他是否走近我。但他没有这样,这使我开始放心这个人了。
我终于勉强跨进了车厢。
他跳上驾驶座,转过头对我说: 手要把车沿抓牢,路不好,小心把你掼倒!因为顶风,把头拧到一边去,最好把眼睛也闭上 他细心地安咐我说。
我忍不住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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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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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路边,任凭风沙吹打。无论远处还是近处,什么也看不见,满眼都是一片混浊的黄色。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能听见风沙的吼叫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心跳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格外清楚。我歇了一会,又开始赶路。路只能勉强辨认出来。初次在沙里走路,软绵绵的,极不习惯,就是用很大的劲,也走不快。这时候,我突然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拖拉机的吼叫声。这声音一下子打破了沙漠的寂静。
声音越来越大—&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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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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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副局长都瞪大眼睛看我。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黄毛丫头竟要求去完成这么重要的工作。
但他们还是被我感到了,加之又没人去,因此就决定把这个并不轻松的担子搁在了我的肩头。
我交待了局里的工作,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一个人搭长途汽车去我的工作目的地。
此时正值三四月间,也是这地方一年间气候最恶劣的日子。大黄风卷着沙粒,没明没黑吼叫着。除过不得已外,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虽然已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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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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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前一段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快乐。这倒不全是因为薛峰——一想起他,仍然叫人痛苦不堪。尽管我们一直通着信,保持着联系,但我们终究已经远隔万水千山。
我的不快乐主要是由于自己的工作。
我初来这里后,没有人重视我。一些重要的工作领导也不让我做,怕我干不了,因此基本上一直处于打杂状态。
后来,又让我去整理林业局的档案。这些档案从一九五五年开始,各种类别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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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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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流水一样涓涓而去
转眼间,我到这座塞上的古城已经七八个月了。
这座城市位于毛乌素沙漠和黄土高原接壤的地方。有趣的是,城南是黄土高原连绵不断的山岭,城北就是一望无际的毛乌素大沙漠。如果站在明代建筑的古城墙上,一眼就可以看到两种不同的地貌。而这座城市就像一枚图章压在一张介绍信的下联中间疑上。不论是黄土高原还是毛乌素沙漠,所能展现的全是一片黄颜色。据说黄色在生活中表示幸福,可在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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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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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浑身的血 轰 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
我猛然看见:薛峰提着一个大网兜急促促地从进站口奔了进来。是他吗?是他。是的,正是他——我的薛峰!
我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潮湿的雾,一下子模糊了。我大声喊叫他的名字!他听见了,即刻就跑到了车窗前,把一网兜水果塞上来,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是擦汗还是擦泪?
他难受地说: 我不知道你今天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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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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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宿舍后,几位原来约好的男同学正等着要去火车站托运我的行李。我把先前写好地址姓名的那两块布很快逢在了我的行李上,同学们就扛走了。现在,宿舍已经空了。同宿舍的人都已经把她们的东西收拾干净,带走了。她们自己大概也分别出去做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最后一些事去了。我一个人在光床板上坐下来,准备在这里度过最后的一夜。火车票是明天早晨八点钟的。我将坐三个钟头的火车,然后转乘汽车,三天以后才能到达目的地。明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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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0-03-07 15:1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