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刮烟炮的天——买豆腐
妈啊:昨个和今天长春下了大大的雪,现在依旧下着。出门时我穿着羽绒服,走在雪地上并没觉得太冷。这样的天气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1964年还是1965年的冬天来着,以往都是我和小二去买豆腐。我俩拿着棍子、拎着喂得罗(俄语桶的意思)。买完豆腐后或肩扛着或手抬着回家。那天忘了什么原因就我一人去买豆腐,从家(山北)到粮店(山南)3、4里的路,路两边的庄稼地白茫茫的一片,大风刮得雪漫天飞舞。去的路还好走些,从北往南 、风就可以吹着我往前走,省劲些 。到粮店先排队开票,拿着票出门往右走30多米到另外一栋房里捡豆腐。那天我去的不算晚,也是开好票到豆腐坊再排队取豆腐。按理说我都是照程序走,应该没问题的。可因为我是小孩啊,大人就欺负我啊!本来快排到我了、或已经排到我了,却 有好几次让人夹塞,或捡豆腐的认识谁就先给谁捡了。我争辩也没有用哇,气得我拎着空桶回家了。回来的路可是不好走了,你想啊冬天那,刮着西北风啊呼-呼-的叫啊 ,我是走三步退两步。不是我想退呀,是地下全是雪窝子,是风刮得你 迈不开步子。何况我受人欺负哭着一路走着。看到老办公室那栋房我 走进去了,我实在是太冷了、冻得受不了了,正好妈妈在这里缝纫组上班 。进到屋里看到妈妈我说不出话来,委屈呀!哭得更厉害了。妈妈赶紧把我拥在怀里,用她温暖的手抹去我的眼泪。妈妈拿着眼泪(因为天太冷我的眼泪冻成玉米粒大的冰疙瘩)说:这是哭挺长时间了啊?再一看那个空桶,妈妈像明白什么了,一再用双手捂着我的脸说:没事、没事、不哭了、不哭了。好一会我冻僵的嘴才暖和过来,跟妈妈说了事情的原由,妈说晚上问问邓阿姨吧。(邓阿姨就住我家对门,是粮店开票的。)别说到了晚上一问,邓阿姨说怪不得对票时少了10块豆腐的付票呢,让我家第二天拿票捡豆腐。当然是让我爸去拿了。但是买豆腐的经历我忘不了,更想念妈妈那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