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剧《十八相送》《梅亭雪》扮演者钟怡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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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国家二级演员、知名潮剧女小生钟怡坤

发布时间:2013-01-10 08:58:05      发布人: 一米阳光

  

  听说你原来是学舞蹈的,为什么要改演潮剧女小生?

        钟:1962年,广东省舞蹈学校来汕头招生,考场就设在位于民权路的汕头戏曲学校,我家就住在附近,刚好小学毕业的我带着好奇便去看热闹,却意外地被主考官发现,硬是把我拉进面试大厅,让我跟着钢琴曲踏节拍。回家后我不当一回事,继续参加升初中的考试,可是偏偏在此时,我却接到省舞校的录取通知书。对舞蹈一窍不通的我带着到广州读书的向往,说服了父母踏上了艺术道路。

  1968年毕业时砬上了“文革”,专业对口的省歌舞团、战士歌舞团都解散了,我被分配到普宁文宣队工作,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山区演出。1970年,文宣对改为潮剧团,我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成了一名潮剧演员,并且从此在梨园这片土地扎根、开花、结果。1979年,广东潮剧院一团第一次组团出国访问,要恢复名剧《荔镜记》,已成为广东潮剧院二团演员的我因身材高挑、气质大方而被选中扮演“陈三”一角。机遇面前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跨行当学习机会,也是一项脱胎换骨的艺术实践。期间叶清发老师用了1个多月的时间把小生的表演程式教给我,陈瑜老师又一招一式把“陈三”传给我。我带着战战兢兢的心情随团出访,可喜的是,我的汗水没有白流,虽是“半路出家”,却也得到观众的认可,泰国《京华日报》一篇题为《钟怡坤形象可人》的文章对我扮演的“陈三”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也就是这一角色,让我坚定了在“女小生”这条路走下去的信心。

  你塑造的这些“男子汉”艺术形象,文小生神韵俊逸,武小生英姿飒爽,完全没有女人的脂粉气。你是靠什么把女小生演得这么好的?

  钟:我自幼喜爱看越剧,尤其是越剧女小生那种不囿于表演程式,融入生活气息,潇洒脱俗的表演吸引着我,这也是我追求的表演风格。当然也与我学舞蹈有密切关系,舞蹈与潮剧虽然是两个不同门类的艺术品种,但是艺术是相通的,舞蹈、生活与戏曲程式的结合,使得我饰演的男子多了一份阳刚之美。另外就是分寸感的掌握,戏剧人物形象的创造过程,是演员与角色之间多种矛盾不断统一的过程,如果为了体现“男人味”,而用一些粗硬的动作会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大家对你在《血溅南梁宫》中扮演太子肖绚的的评价很高,称你“乌龙揽柱”的动作轻灵快捷,一膝跪地甩发10几圈的表演一气呵成,武功精湛,演技漂亮。这应该是你最满意的一个艺术形象吧?!

  钟:太子肖绚是我饰演的成功角色之一,但最满意的角色应该是《汉宫惊梦》中的太子刘据。这个人物面对落难、出逃、亲信背叛、招命捕逆等一系列变故,我通过动作、表情、唱腔来表现人物悲痛、愤慨、含冤受屈等各种复杂的内心情感,既有文戏的演绎,也有武戏的打斗。

  除了演女小生,你在现代戏中的表演也很出色。

  钟:我在潮剧舞台上的第一个角色是样板戏《杜鹃山》中的柯湘。那是1973年。因为演革命样板戏有许多的框框的限制,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区位都不能有丝毫的“走样”,所以我被选送到广州,向红线女的女儿红虹学习《杜鹃山》,回来之后,我便受命在汕头地区办班传授该剧。1975年,新成立的汕头地区青年实验潮剧团开排的第一个戏就是《杜鹃山》,我顺理成章地被指定为“柯湘”的首演者,同时也从普宁潮剧团正式调到青年实验潮剧团工作。巧合的是,我的最后一个角色也是现代戏人物,2001年,广东潮剧院一团要重排现代戏《蝶恋花》,我在其中饰演杨老夫人一角。

  你是否还演过其它行当?

  钟:其实,刚开始恢复古装戏,我演的就是旦角,如《告亲夫》的文淑贞、《刺梁冀》的乌飞霞等。虽然女小生是我的本行,但有时因工作需要跨行当演出我是有的,如我曾经扮演过《铡美》中的皇姑。我认为,演员必须有挑战精神和创新精神,如果把自己局限在某一个行当,不利于艺术潜力的开发。即使是小生行,人物也有正反之分,我虽然演的都是“好人”,但也有一回,我当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坏人”,那就是《姐妹花魂》中的范金堂,有观众评说:“想不到坐镇这个‘好人’却也‘坏’透了。”

  你是如何理解演员的“兼收并蓄”?

  钟:一个演员如果固步自封,艺术造诣永远只能停滞不前。我主张博采众长,兼收并蓄,不断充实自己。我曾随剧团到四川观摩川剧的演出,还曾赴北京参加中国戏曲表演学会主办的“全国优秀演员、教师学习班”的学习,但毕竟这样的机会是不多的,因此,我更多的是搜集各剧种的音像资料进行欣赏学习,细心揣摩各剧种女小生的表演风格,然后融汇贯通形成自己的表演风格。

  很多名演员都有出版个人的专辑,不知你是否也有以这种形式总结自己的艺术?

  钟:有的。那是2002年,我的《钟怡坤潮剧唱腔专辑》出版发行,里面收集了我从艺以来最有代表性的唱段,如《回十八》、《见故人我悲喜交并》、《荔镜记》、《叹宫》等17个唱段。原广东潮剧院事院长陈骅在专辑的“序”中写道:“……给人一种‘情真曲美耳目新’的感受”。

  你退休后还有参加演出吗?

  6年的民族舞蹈学习派不上用场,命运之神却让我“撞入”了潮剧之门,几十年与潮剧风雨相伴,几十个角色已将我的生命与潮剧融为一体。退休2年多来,我偶尔还有参加演出,如应邀到泰国、新加坡参加当地的文艺活动,为连结乡情乡谊,为潮剧在海外发扬光大再尽一份薄力,虽长途跋涉奔波也乐在其中。

  在潮剧界,只要谈到培养子女的问题,大家都会坚起大拇指,夸奖你把两个女儿培养成出类拔萃的人才,请谈谈你的“育女经”。

  钟:这一大功应该记在我的婆婆身上。我长年累月走南闯北在外演出,受人从事的是建筑业,也很少在家,两个女儿就由婆婆照顾至长大成人。婆婆来自客家农村,她的那种勤劳、俭朴的美德影响着女儿的成长,只有小学文化的婆婆激挑起了照顾女儿生活起居的重担。女儿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除了勤奋外,应该是遗传着她们爸爸的“基因”吧。我的受人是20世纪60年代的大学生,现在是高级工程师。 我与婆婆的关系非常融洽,老人家几十年如一日毫无怨言操持家务,今年已经86岁了,但身体仍健康,现在我也退休,家里有了一个16个月大的小孙女,我们就一起含饴弄孙,其乐融融。大女儿毕业于暨南大学的税务专业,现供职于某房地产公司;小女儿是中山大学财政专业毕业的,现在在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普华永道”工作。姐妹俩都考取了“注册会计师”和“注册税务师”的资格证书。在我们夫妇俩长年在外工作的情况下,两个女儿能如此自爱、争气,确实是我的幸运,她们都是我的骄傲。

  今天与你一席谈,觉得你是属于淡泊人生的一类。

  钟: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一直努力着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从非科班出身的“阳盼仔”到今天的国家二级演员,我感到自豪。我又拥有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已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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