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文学
情系文学
一辈子在水利水电事业上拼搏,潘家铮忙里偷闲,把自己的水电生涯凝诸笔端,写出了《春梦秋云录》。他把文学比作自己的初恋,“深情永远”,而工作则是“先结婚后恋爱”。也许,对这位饱受磨难、肩负重任的工程师来说,需要用这样的写作传达性情的温热和率真,以求得情感与理智的平衡。
诗歌使潘家铮对师友、事业、祖国的感情有了最炽烈的表达方式。
在大西南支援三线建设时,他以苦为乐:“萍踪莫问几时还,巨任加肩岂等闲。休嫌地窄难容膝,要使襟宽可纳山”。
身在“牛棚”,他感时忧国:“太息中原豪杰尽,苍生消息近如何?”
作为工程负责人,他对后来者爱护有加。“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君子和而不同。他与三峡工程的反对者李锐诗词唱和:“冰雪胸怀铁石肠,奇毫异墨著文章。”
如果说科学家写科幻作品是传统,那么,潘家铮愉快地继承了这个传统,先后出版了科幻小说《一千年前的谋杀案》、《偷脑的贼》等作品。他说这些作品可以普及科学知识,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应试教育已经把孩子们的想象力扼杀得太多了。”
潘家铮写过一篇《人才天平》的小说,其中有个讽刺对象“潘总”,人才仪器对他的鉴定是:有学历有身份,可惜知识陈旧,老迈神衰,到处主持课题,却只会解二元一次方程。别人问:“不怕有人对号入座,说这个潘总就是您吗?”潘家铮自嘲地一笑:“我本来写的就是自己啊!”
新世纪初,潘家铮年届古稀。当时三峡工程胜利在握,金沙江、雅砻江等大水电群尚无启动消息。深怕自己等不到这一天的潘家铮借用陆游的诗句寄语中国水电事业:“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西电未输东,金沙宝藏开工日,公祭无忘告逝翁。”
如今,又一个十年过去了,潘家铮看到了向家坝、溪洛渡、锦屏等巨型水电的开工,甚至还有希望看到它们发电。于是,他又将那首诗中的“金沙江”改为“雅鲁藏布江”。
历经沧桑世事淘洗,人们见到的,是一个真性情的潘家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