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女儿斯韦特兰娜·阿利卢耶娃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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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jackson ]创建于2011年11月29日

斯维特兰娜一生太沉重了,沉重得不堪倾诉,更不堪活下去

发布时间:2011-11-29 21:42:51      发布人: jackson
     斯维特兰娜·阿利卢耶娃(Swetlana Allilujewa )是斯大林3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儿,是他最疼爱的“公主”,也是他最彻底的“叛徒”。她终生都在“去斯大林化”,竭力摆脱父亲的阴影,追寻自由的生活。

  6岁丧母;中学时开始与父亲“交恶”;数次婚姻失败;流亡欧美40 余年;长期与子女分离。作为女人,如果生命中遭受过其中一种际遇就已经算是大不幸,斯维特兰娜却经历了这一切:“我这一生太沉重了,沉重得不堪倾诉,更不堪活下去。”

  早亡的母亲

  斯维特兰娜的母亲娜杰日达和斯大林相差19岁。结婚十年后,随着对克里姆林宫墙外普通民众生活的了解,她与丈夫的政见逐渐背离。自此,夫妻俩的生活常常伴随争吵,终于,那次突如其来的自杀,让31岁的娜杰日达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1919年3月24日,斯大林和娜杰日达·阿利卢耶娃在莫斯科举行了婚礼。新郎曾结过一次婚,并育有一子,是位37岁的鳏夫。新娘则是位刚满18岁的美丽姑娘。

  斯大林跟娜杰日达家的渊源开始于很久之前,当他还是个神学院的反动青年时,结识了身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成员的谢尔盖·雅科夫列维奇·阿利卢耶夫。那时候,斯大林策划社会罢工的会议地点就设在谢尔盖的山上小屋里;作为被沙皇秘密警察通缉的“地下战士”,谢尔盖家是斯大林的藏身之所,他不仅给斯大林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还让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其饮食起居。

  有一年夏天,斯大林救起了谢尔盖先生差点溺水的两岁小女儿,她就是娜杰日达,13年后,当姑娘长到15岁,斯大林和她再度见面时,便爱上了她。而小姑娘也深深崇拜着这位革命英雄。斯维特兰娜多年后谈到母亲为何会爱上父亲时评论说:“我想她是可怜他,一个女人有了同情心,就足以说明一切。这一点是万万不能忽视的。”

  1919年两人结婚时,娜杰日达已经有了4个月的身孕,5个月后,她生下了儿子瓦西里。几年后,她产下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斯维特兰娜。娜杰日达是个在婚姻中逐渐成长的女人,婚后,她和斯大林一起住在克里姆林宫,最初几年,她很顺从丈夫的一切安排。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逐渐要求独立。1929年,她以“诺瓦雅·巴斯马娜佳”的假名在工学院注册登记,成为人造纤维专业的一名学生,这为夫妻二人日后在思想上的分歧埋下了伏笔。

  在大学里,娜杰日达接触到了克里姆林宫外面的世界。和同学们的交谈中她了解到,工人和政府普通职员的家属们由于没有食物配额,常常食不果腹;成千上万的女孩、速记打字员和女职员为了接济父母和使自己不至于饿死而出卖肉体;在铲除富农的运动中,有200万农民遭到放逐,其中成千上万的农民在流亡中死去。而在1932年到1933年的大饥荒中,有600万人死亡。。。

  上下学的路上,娜杰日达每每都会看到家庭主妇们排着长队就为了购买政府为每人配给的仅有100克的黄油。而自己和其他政府要员的妻子们则根本用不着上街购买任何东西,因为家里的厨师会负责一切,不仅如此,他们的生活用度无需一分钱,只要有3个购买本,一切物质便应有尽有。这样的强烈对比,让她难以接受,她开始质疑以丈夫为首脑的政府。

  起先,娜杰日达以为丈夫对这些情况并不了解,她不断地向他讲述自己听到和看到的情况。斯大林对此避而不谈,并且责怪妻子在制造谣言。气愤到了极点时,他甚至让国家政治保安局对所有大专院校进行清理,并对妻子进行暗中监视。每次,妻子的质问和争辩都让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从此,斯大林开始扮演追逐女性的角色,而娜杰日达则以在丈夫面前讲述在工学院听来的关于他的传言作为反击。夫妻俩的龃龉日渐加大。

  1932年11月8日晚上,斯大林带着娜杰日达出席某位领导干部在自家举行的庆祝会。当晚,他竟然当着妻子和所有政府官员的面,将用面包搓成的小球扔进叶戈罗夫元帅妻子的领口里,当以无数桃色新闻著称的叶戈罗夫夫人与斯大林调情时,娜杰日达感到了极大的羞辱,却竭力将话题引到严肃的内容上去,让大家“批评农业政策,它是农村饥荒的原因”。听闻此言,斯大林将香烟浸入酒杯后朝桌子对面的妻子扔过去,忍无可忍的娜杰日达愤而离席,斯大林却仍旧在宴席上流连。极度伤心返家后,娜杰日达拿起手枪对着太阳穴开了一枪,当斯大林第二天早上发现她时,她早已死亡多时。

  事件发生后,俄国政府对外的解释是她死于急性盲肠炎导致的腹膜炎,并声称她曾患有“精神病”。当时,瓦西里才11岁,而斯维特兰娜更小,她只有6岁。

  多年后,斯维特兰娜在自己的第二本书《一年间》中回忆道:“我仅在母亲身边度过了6年半的童年生活,它留给我的是充满阳光的童年记忆。我记忆中的母亲除了是美丽的女人之外,还有她走路的步态和她的香水。”其实,她从母亲身上真正继承的是独立和反叛的个性。

  父女走向失和

  曾经,斯维特兰娜和父亲“亲近得就像一个人”。成年后,初恋男友的两次被加害入狱,让她第一次认清了父亲的真面目;而母亲死亡的真相又给了她猛烈的一击,可敬的父亲形象逐步坍塌。

  斯大林对女儿一个人的爱大大超过他对两个儿子疼爱的总和。或许命运弄人,3个孩子中,斯维特兰娜却是让他伤心最深的那个。

  母亲去世后,斯维特兰娜跟哥哥由保姆带大,工作忙碌的斯大林以写信的方式和女儿沟通并互诉关爱之情。斯大林政治上的专制主义也延续到了对子女的教育上,他不让女儿穿裙子,就连穿短袖的毛衣也不行,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看到女儿的膝盖和胳膊,否则他就非常生气。如果这些小事情还不致让斯维特兰娜跟父亲大动干戈,那么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打破了父女之间的融洽。

  16岁时,在哥哥和好朋友的聚会上,斯维特兰娜结识了40岁的已婚犹太作家阿列克谢·卡普勒。她对阿列克谢一见钟情,认为他是“最聪明、最漂亮、最温柔和最有欣赏力和热情的人,他浑身散发着知识的光芒和魅力”。在阿列克谢邀请她走入舞池时,年轻的姑娘坠入了情网。他叫她斯维特,她称呼他柳沙,两人如胶似漆。在两人的交往中,阿列克谢推荐给了斯维特兰娜很多书籍和唱片,还向她介绍遭苏联禁止的美国小说,如海明威的《桑钟为谁而鸣》和《有钱人和没钱人》。两人的足迹遍及莫斯科的展览馆和大剧院,直到30 年后,斯维特兰娜还记得他们曾一起观看过的剧目:考涅楚克的《前线》、比利时舞台剧《蓝鸟》和柴可夫斯基的歌剧《黑桃皇后》等等。

  当斯大林得知此事后,他极力反对,认为女儿对阿列克谢的爱情简直就是对他尊严的挑衅,他给了女儿两记耳光,这是父亲第一次如此对女儿,他还大声嚷道:“你不看看自己,有谁要你?他身边有的是女人,你真是个糊涂虫!”“一个作家,他连一句像样的俄语都说不出来,你难道不能找一个俄国人?”他当着女儿的面,把阿列克谢写给她的情书、照片、阿列克谢的小说文稿和一个新剧本撕得粉碎。

  一战前夕,阿列克谢去斯大林格勒当战地记者,他以阿·卡普勒署名在《真理报》上发表了题为《斯大林格勒少尉的来信》的文章,希望以少尉的名义向远在莫斯科的恋人报道斯大林格勒的战事。为了彻底斩断女儿和阿列克谢的情丝,斯大林派人将他先后两次投入监狱,共达10 年之久。

  “阿列克谢”事件让斯维特兰娜开始重新认识父亲。后来,斯维特兰娜又在英文版的《伦敦新闻》上看到关于母亲身亡真相的报道,她胆战心惊地读到,母亲并非死于急性病,而是用手枪自杀,原因是她无法忍受在丈夫身边的生活。至此,她心中那个可敬的父亲形象完全崩塌了。她开始对父亲抱持一种批判的态度:那是另外一个父亲的形象,一个她不熟悉的父亲,一个冷酷无情、极端残暴和肆无忌惮的暴君。


  1952 年,斯大林逝世后,斯维特兰娜仍旧享有父亲生前给她的舒适安逸生活,但她渴望自由,她向政府要求收回对自己的一切特惠待遇。1957 年,她向俄罗斯当局提出改姓母亲的姓氏“阿利卢耶娃”并得到了赫鲁晓夫的批准。1967 年,她第一次得以出国,在印度的最后一晚,她避开了监视自己的克格勃人员,走进了美国大使馆,请求前往美国。就这样,41 岁的她开始了流亡欧美的漂泊生涯。

  婚姻带来的短暂快乐


  斯维特兰娜有过4次婚姻。其中,有两个男人是她真心爱过的人,但却都没有缘分相携走向生命的最终。如果说付出真心是一种快乐,那么她的确拥有过并不算长的美好光阴。

  阿列克谢入狱后,斯维特兰娜开始同父亲公开作对。也许是出于报复的心理,1944 年,18 岁的她突然宣布跟同学格利克里·莫洛索夫结婚,他是法律系的一名学生,也带有犹太血统。这显然是一段不被斯大林祝福的婚姻,他不喜欢这个女婿。3年后,夫妻二人由于感情问题分手,斯维特兰娜带着儿子独立生活。

  23 岁时,斯维特兰娜走入了第二段婚姻,她终于嫁给了斯大林喜爱的小伙子、斯大林助手安德烈·日丹诺夫的儿子。但这种只有政治考量、没有爱情的婚姻显然不能持久,在生了一个女儿后,他们也离婚了。此后,斯维特兰娜又经历了一段短暂而不幸福的婚姻。直到1963 年,她遇到了彼此深爱的那个男人。对方是一位印度人,名为布拉耶什·辛格。他们是在孔策沃一家医院的走廊上相遇的。当时,斯维特兰娜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她身穿病号服,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在过道上,她遇到了同样穿着病号服、戴着口罩的布拉耶什。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见对方不断地用英语和法语跟其他病人交谈时,她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那种感觉让她想到了一首印度著名的诗歌《晨歌》:“今天我敞开了心扉,和平闯进来,并且拥抱我”在两人后来的谈话中,斯维特兰娜得知,布拉耶什是印度一个富有王公的儿子,他在28 年前成为共产主义者,1934 年加入印度共产党。目前,他任职于莫斯科的一家出版社。


  两人在一起的生活充满温馨,斯维特兰娜的儿子约斯夫和女儿卡佳都非常喜爱布拉耶什,约瑟夫在多年后的一次受访中说:“我在医院里认识了布拉耶什。有时候,他来看我们。当时我们的生活是平静和平凡的。家里只有我们三人,母亲,妹妹和我。我们无忧无虑。他是个温和的人,有教养,待人很友我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有时,也用那个骄傲的王公姓氏叫他。他性格平静,有耐心。有时候,他表现得很幽默后来,他要跟我们一起生活。卡佳和我认为他是母亲的丈夫,我们都想尊敬他,我看他们过得很幸福。”但好景不长,由于布拉耶什身患肺结核,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此时是1967 年,斯维特兰娜跟俄国政府请求带着布拉耶什的骨灰去印度,遵照遗嘱把它们洒向红海。就是这一次,她决定在旅途中改道去美国。当年,对于斯大林女儿的“叛逃”,世界各国媒体争相报道,它们把这看成是“红色”公主对自己父亲和国家的背叛。斯维特兰娜却把这次出走看得很简单,这只是她摆脱父亲阴影的一个步骤,她只是要过自由没有束缚的生活。

  在美国居住了3年后,斯维特兰娜又遇到了日后的第四任丈夫,美国人维斯勒·W· 彼得斯。他是美国著名建筑大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的大女婿,也是一位建筑师,同时也是其岳父事业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在多年前于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遇难,一直以来,他都无法走出这次事件带来的伤痛,还是孤身一人。

  维斯勒的岳母也是一位俄罗斯人,更为巧合的是,她的大女儿就叫斯维特兰娜。当她从新闻上看到斯维特兰娜·阿利卢耶娃来到美国时,她暗自在心中猜度也许对方会跟自己的女儿长得一样,她邀请斯维特兰娜出席了自家的晚宴。在派对上,斯维特兰娜对维斯勒一见钟情,这位57 岁的建筑师,长着一张典型的林肯式的脸庞,穿着豆沙色晚礼服和熏衣草色衬衣的他看上去优雅而忧伤。很快,双方陶醉在了甜蜜的爱情中:“这个男人身上有某种东西,他的真诚、得体和忧郁让我产生了对他的激情;这便是爱情。他不想弄出什么桃色新闻,他就想结婚,他的认真是时时刻刻都感觉得到的。”3周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婚后,斯维特兰娜在44 岁高龄又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奥尔加,这为他们的幸福又增加了一抹快乐。但斯维特兰娜渐渐发现丈夫非常软弱,他凡事都要听命于前岳母,就连家庭琐事也不例外,这让她感觉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受束缚的状态中。仔细考虑后,她又一次离婚了。


  1967 年,斯维特兰娜从印度飞往美国时是只身一人,她把一儿一女孤独地留在了俄国。此后的27 年,由于受到俄国政府的限制,双方通电话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数得过来。1984 年,她带着小女儿回到俄国,冷淡的儿子和不愿见自己的女儿,让她饱尝了失去亲情的痛苦。

  斯维特兰娜在外流亡20 几年,虽然有小女儿奥尔加的陪伴,但她仍常常思念远在俄罗斯的一双儿女,她觉得太对不起两个孩子,多年前,她一个人去了印度之后就没有再回去,把两个还年幼的孩子单独留在了莫斯科。1984 年,后来又在英国生活了一段时日的她考虑回莫斯科看一看。9月初,她给苏联大使馆写了一封信,请求容许她回到莫斯科。

  多年来,她几乎失去了儿子约瑟夫和女儿卡佳的消息,她只知道儿子离婚后娶了第二任妻子,他现在是一名医生。而女儿卡佳是一名地球物理学家,住在堪察加半岛,有个3岁的女儿。

  当斯维特兰娜乘坐的飞机抵达莫斯科时,她思绪万千,却也异常平静:“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我为什么没有哭?”来接机的是政府部门派来的一位女士,约瑟夫和卡佳都没有来。随后,在饭店里,她见到了已经39 岁的儿子,由于嗜酒如命,他看上去沧桑得像个小老头儿;而女儿卡佳,则根本没有出现,此后,她永远都没有见过女儿,因为卡佳无法原谅母亲当年的行为。直到8个月后,她才收到了女儿的一封信,当斯维特兰娜激动地打开信封时,却只看到了写有几行字句的小纸片。那句“我不原谅您”刺痛了她的心,信上,卡佳说不再想见母亲,也不希望她找办法见自己,更不要她干涉自己的生活。纸条上只有一句有人情味的话,那就是祝愿妹妹奥尔加“有耐心和坚强”。结尾处,她只写了“dixit ”几个字母,意思是“就讲这些!”


  斯维特兰娜和奥尔加在莫斯科待了4周后,他们回到了家乡格鲁吉亚,他们还去了斯大林的故乡哥里,一年多后,斯维特兰娜决定回到英国。

  晚年,斯维特兰娜走进了修道院,成为修女:“对我来说,上帝是获得生命和争取平等的力量,我谈论上帝的同时就在谈论幸福和生命。我相信人类应当统一,而不是分裂,应当较少争斗。人类应当共同为从善发挥作用。这就是我对上帝的信仰。”

  奥尔加21 岁的时候在英国嫁给了一个叫伊文斯的年轻人。她中断了学业,当过女模特、工厂女工和英国地产抵押顾问。然而,两人的婚姻仅维持了两年。后来,她回到了美国的威斯康星,斯维特兰娜一个人继续留在了英国。

  晚年的时候,斯维特兰娜曾接受了俄罗斯电视台记者的采访,参加了《克里姆林宫公主》这一纪录片的拍摄,她这样叙述自己的一生:“我从来不曾有过普通人的生活,这都写在了我的前额上,人们都知道我是谁和我是怎样的人。我不可能宣布跟自己脱离关系,我的父母也没有跟我脱离关系,您知道吗?我也不可能声明,我跟他们从来没有关系。这就是命运,我必须忍受这种命运。”

  她还说道:“我看自己是美国人,我的种族根基在格鲁吉亚,不在苏联,但作为作家我是俄罗斯人。”斯维特兰娜曾写过4本书,用来回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父亲,在国外流亡期间,她正是通过这些书的稿酬来维持还算不错的生活。而读者们也是通过这些文字来深切感受她坎坷曲折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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