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葛承起有了网上灵堂,是在清明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隐隐鼓动的情绪让我借用电影《小街》主题歌词改写了一下贴了上去,是为对去者的追忆,也是为平息自己的心绪,但毕竟有些匆忙。于是第二天又补充了内容,贴在了我的新浪博客上。现原文转录于此,也算完整了心意。
“ 我的一位好友故去已经一年了。适逢清明,他的亲人为他在网上建了灵堂,以便大家祭扫。
我与这位故人小学时就相识,他比我高一年级,自然叫哥。进入各自的中学后,我们依然由体育比赛保持着联系。当时,他是我们那座省会城市初中组200米和200米栏冠军、市少年记录的创造者。刚好我也是所在学校这两个项目的报送选手之一,不过只是只菜鸟,第一枪就被淘汰了。记得那时我们手提钉鞋在跑道边上相遇,他的风发意气自然引起我的羡慕,但不会有嫉妒恨,因为他毕竟是我哥们儿呀。后来我们又一起入伍进了同一座军营,还同在一个连队服役。再后来,我们都提了干,又在所在部队的机关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回到地方后,由于共同的经历太多,自然保持密切的联系。大家经常相聚,一起喝酒、回忆过往、交流各自的见闻,还有就是一起吼歌,因为那些歌总是与一些回忆和情结联系着的。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聚会是最单纯、最轻松、最愉快的聚会,甚至聚会过后几天,心情都会保持愉悦。
不知觉的几十年间,我们建立了一种相互依赖的友情关系,我甚至都曾暗自设计若干年后我们如何一起消磨余下来的岁月......
然而疾病无情,他终于没能扛得住。病重期间,我仅去看望过他两次,至此心中有常愧意。不是不念旧情,实是不忍看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我总是有一个幼稚的愿望,想让他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保持那种意气风发的形像,实在有些纠结!记得我最后一次到病房看望,离开时他又进入昏迷,但两只手却总要从胸前抬起来微微摆动着,不管看护的人怎么纠正。同行的伙伴说,他都神志不清了,还不忘跟我们告别。但我心里清楚,那不是挥手作别,而是在做指挥唱歌的手势,昏睡里的潜意识大概又回到了在我们师担任宣传队长时的青葱岁月。他多才多艺,是部队的文艺骨干,什么乐器都敢拨弄,经常把我们那儿的几个女兵迷得不行不行的。及至后来,每当我们聚会唱歌或是听音乐时,他都会闭着眼睛摆手摇头做指挥状。我知道,那是他心中的一种满足和寄托。这个习惯竟一直保持到他的弥留之际......。每忆至此,不是不让人心酸的!
网上灵堂的确很好,不似实地那种千篇一律的白花和鞠躬,而且人多到过于喧闹而冲淡了缅怀的情绪。在网上,最起码能把自己想对他说的话写出来帖上去。他走后的一年里,我常想把我们的友情诉诸笔端,但又总觉得我根本就写不清楚......,只好在灵堂里留下了下面的文字做为追思:
在我童年的时候,
妈妈留给我一首歌,
没有忧伤,没有哀愁,
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
当我们走入军营,
部队教会我们一首歌,
是关于青春、责任和坚守,
唱着它,不觉得艰苦也没有了寂寞。
汇入社会之河,
我们喜欢着同一首歌,
虽然身边常会有浊流、旋涡,
哼着它,我们的友情依然、永远清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