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最后一天,写在爸爸七七之际
2015年4月12日,爸爸住院第十天。情况没有明显好转。痰变多了,呼吸变得急促。我急忙找来医生。听诊后,发现爸爸左侧胸腔布满痰液。利尿剂让爸爸的浮肿消退了一些,却由于水分的大量流失,是痰液变得粘稠,不易咳出。利尿剂也造成了爸爸体内钾的大量流失,爸爸越来越疲乏无力。从病床到卫生间不足50米的路程,爸爸要在我的搀扶下,中途休息一次才能走完。上厕所对爸爸来说变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医院水平有限,一个方案拿捏不到平衡点,顾此失彼,考虑着要不要给爸爸转院。
护士过来给爸爸吸痰,长长的管子插入爸爸的喉腔,不停搅动。爸爸的脸涨得通红,剧烈咳嗽。生病了,任何的治疗手段都是一种折磨。
弟弟回来了。许是看到弟弟的缘故,爸爸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但是依然沉默,少言寡语。爸爸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对妈妈的无尽思恋里。
爸爸的验血指标出来了,肺部感染还是没得到有效控制。把结果发给堂弟,推荐了几种比较好的抗生素。明天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
爸爸每天输液七八九包,今天也不例外。爸爸静静躺在床上,我默默坐在一边,真希望时间就此永远定格。
晚上7时40分,爸爸开始输最后一瓶补液。爸爸说要咳痰。我扶起爸爸,拍打着爸爸的后背。爸爸咳不出,我准备找护士过来吸痰。许是早晨的吸痰经历对爸爸来说是一场梦魇,爸爸本能地选择了拒绝。突然,爸爸嘴唇发紫,身子后仰,人重重地倒了下去。
吸痰,心肺复苏,没有挽回爸爸。爸爸就这样匆匆离开了,爸爸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15年4月12日7时58分。
爸爸,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