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兄马骏良
【思念我的二哥】后天(农历七月十五)就是我们国人裕称的鬼节,不由我想起了我的二哥。
我二哥的同学和同事们都称他是“怪人”;从他一生的经历来说,此话也确实印证了一定的道理。首先是他的出生日期,偏偏是阴历七月十五,就是我们常称的“鬼节”。我大姨妈是妇产科医生,我二哥是由我大姨妈亲自接生的,我大姨一直讲,我二哥出生时的一只胎盘与众不同的,胎盘外面长满了一层长长的白毛,医院里从事妇产科专业的老医生也讲,这种“蓑衣包”几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而他的殇日又是在正月年初一,真是离奇得有点吓人。
我的二哥从小就是一块读书的料子,但是他在班级里可以说是没有一个是朋友。我做功课遇到了难题,家父嘱他,让他帮帮我,他非但不帮我,他一回到家里,首先就是把一只书包藏起来,深怕我翻看他的作业。
我二哥原先就读于上海国立高机,后来由于国家机械部和国防科工委要抽调一部分尖端学生,集中定向培养,所以我二哥就由此进了军工路的原沪江大学的保密集训班。我二哥三年毕业以后,破格被分配到海军船舶科学研究所工作。研究院的俩位军官,曾经好几次到他就读过的学校,还包括下到里弄了解他的综多的情况,用院领导亲口对我父亲的讲法,“这绝对是破格用人的个例,部队领导再三考虑到他是一个人才,才破格录取到我们这个军事研究院来”,就这样我二哥在海军船舶科学研究所工作的几年。后来家里人才知道,我二哥主研的是潜水艇的动力主机,他曾经为国家的“船动系统增速和减低燥音”作出了杰出贡献,不久之后,他还被“破格晋升”为研究室主任。但是他也是全研究所唯一不肯穿军装上下班的员工。后来国家外经贸部向国务院申报,让他作为中方的特派专家,准备派他到苏联和罗马尼亚去参加一项绝秘的军事科研攻关项目,结果几经中央有关部门的政审,最后,还是因为家庭成份的关系,他被取消了这次出国资格,为此,我二哥与我父亲一直结怨到死。
我记得,当年中国科技大学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学生,被分配到他的研究室工作,这位姑娘每逢星期天休息天,就早早地来我们家,帮他洗衣服汰被头,主动买好电影票约我二哥去看电影,勿是到图书馆去,就是到新华书店去,那位姑娘从来没有在我父母亲面前炫耀过她的家世情况,但是,据我二哥的同事讲,那位姑娘的父母亲都是进出坐轿车进出的,可是,我这个自命清高的二哥,对于这位女同事的满怀热情,他却置若罔闻,几年以后,那位姑娘终于要结婚了,我二哥由于这次风波,感到自己受到委屈似的,于是就强烈要求转业到地方就业。到了地方上一家自动化仪表单位工作后,不久当上了总工程师,他还为国家填补了一项“转速和空间定位”的国内空白项目,为此受到巿政府的嘉奖,当年解放日报头版还专程报道了他的先进事迹,就是在这一天,他因为长期服用大剂量安眠葯成瘾,住进精神病院进行解药治疗,后来虽然服用安眠葯的习惯是被解了,但是,他就变成了一个心情更加寡癖的精神病患者,而且天天还得要靠吃安神药片生活,否则他就静不下心来,由此也贻误了他的婚姻生活,最后他的后事还是靠我的儿子来帮他了理的。祈求菩萨保佑他在西方那个极乐世界里活得康宁与舒心,南無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