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剑华吾兄
清晨,坐在公车上百无聊赖,我随手掏出手机静静地享受着车上安静的阅读时光,忽然一条新的微信伴随着滴滴声传来,我随手点进一看“讣告 ,邱剑华先生……享年45岁……”我顿时震惊了。
那个身体微胖,高高白净,帅气的剑华的样子到底“怎么啦?”剑华之于我,与其它人不同,剑华、林峰和我是同一所学校老师的孩子,在我仅存的记忆中,我们从小一起玩,林峰的学习认真和书呆子气,剑华的帅气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前几年在回汀的火车遇见林峰,我半响才敢和他相认,他那黑瘦黑瘦的小老头样,让人感到心疼,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亮。林峰是我们三人中学习最好的,作为一所学校老师的孩子,父母经常把他拿来说事,有一次我们一起玩自制坦克,我们正玩得起劲得时候,这家伙像触电一般居然说回家学习的时间到了,然后甩下我独自回家,气得我差点要去扁他。
而剑华不一样,他爱玩,学习也没我两好,有一次居然还神秘兮兮的说:“我家里有《出师表》“我还真信了,心里羡慕不已,那可是诸葛亮写的,可值不少钱,我还恳求他能不能让我看一眼,至今也没看着。还有一次和我说他父亲是毛主席的警卫员云云,顿时他的形象在我心里高大了不少,从此我也屁颠屁颠的当了他的警卫员,被我的父亲耻笑过好几次。
剑华的家在我们学校的西北角卧龙山脚下,他家门口就是山,围了半圈高高的土墙。家里有些暗,只有房间中间有一盏昏暗的黄灯,有一次他父亲不在家,他带着我来到一个办公桌前,上面是一个陶瓷缸,他熟练的取下上面的木盖子,顿时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拿着一个竹制的小漏勺伸到里面要了一勺到旁边的玻璃杯里,我忘了自己是抿了一口还是没喝,反正那一杯都到他的肚子里了。在那个昏暗的小屋里我还尝过他家的奶粉,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奢侈品。
还有一次我和他在他家门口的后山上一起玩得正嗨, 一只硕大的黄蜂朝我们撞过来,我们顿时四散而逃,慌乱中倒霉的我感到一阵剧痛,那只该死的黄蜂竟然一头扎在我的肚子上,他小心搀扶着我到了他家,他的父母在我的肚皮上抹上了肥皂,居然很快就不痛了,再然后他也被父母教育了许久. 再之后,我们都忙于各自的学业,林峰上了少年班后来在上海交大,成了别人眼中的孩子.我也如愿上了北京的大学,剑华兄在福州,从此天各一方.偶有见面已是为人父之时. 深夜,待娃进入梦中,独自一人翻看86年写的日记,那时的我们才9岁,里面居然有好几则日记是和剑华兄的糗事 . 从此天人两各.心中一种悲意. 兄弟走好! 华弟泣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