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直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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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直荀罹难“左”祸

发布时间:2010-09-16 11:56:05      发布人: f4ud4r9
 柳直荀罹难“左”祸
□    周英才   苏丹裘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毛泽东《蝶恋花·答李淑一》这首词知之者甚多,而词中的“柳”,即革命烈士柳直荀的人生轨迹,革命经历,尤其是他怎么牺牲的恐怕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柳直荀,字克明,湖南长沙县高桥镇人,1898年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他在长沙广益中学读书时,曾寄住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杨昌济老师家里。杨家与柳家,三代世交,有“交情三世友,春色两家分”之说。在此期间,柳直荀有幸认识了在第一师范读书的毛泽东、蔡和森、夏曦等一批进步学生。他们经常在杨老师家里高谈阔论,针砭时弊,气味相投,志趣相向,成了好朋友。后来杨昌济老师的女儿杨开慧成了毛泽东夫人,而杨开慧又介绍好朋友李淑一与柳直荀结为伉俪。
      1916年,柳直荀考入长沙雅里大学读书,他不仅成绩优秀,而且关心社会时政,在“五四”运动中,他积极参加,冲锋陷阵,崭露头角。1922年毕业后在长沙师范任教,参加了徐特立领导的教育工作者协会,分管学生运动和知识分子工作。1924年2月,经何叔衡、姜梦周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北伐军进入湖南后,柳直荀担任了湖南省国民政府委员,负责省农民运动筹备工作,担任省农民自卫军主任。
      1927年蒋介石叛变革命后,新上任的中共湖南区委书记夏曦吓得不知所措,借向中央汇报的机会逃跑了。此时的柳直荀也受到通缉,不得不抛妻别子,潜往武汉找党组织,在新成立的第二十军二师搞政治工作并参加南昌起义。当年9月,柳直荀从广东返回武汉,开展党的地下工作,担任中共湖北省委秘书长兼军委书记。1930年7月调往湘西,担任红二军团政治部主任兼红六军政委。1931年5月,红三军主力进入鄂西北,在房县建立了中共鄂西临时分特委,柳直荀担任书记。他还在这里组建了一支部队,后与红三军独立团组成第八师,由柳直荀兼任政委。
      1930年李立三下台,王明在共产国际代表米夫的支持下,把持了中共中央的领导权。为了推行他的错误路线,在全国各地党组织大量“换血”,安排亲信。此时刚好夏曦从苏联回到中国,王明便在1931年1月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上把他补选进了候补中央委员,并派往洪湖苏区,担任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
      夏曦在湘鄂西,独断专行,自以为是,动不动用王明“太上皇”压人,即使决策不当,指挥失误,接二连三造成损失,他也不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依然故我,只要听到不同意见就恼火,进行打击报复。红三军领导贺龙、周逸群在他的压制下,一直难以开展工作。1932年1月22日,中共湘鄂西第四次代表大会在湖北监利县召开,夏曦在他的政治报告中大吹大擂王明,甚至直言不讳地说,谁反对我就是反对王明同志,就是反对党中央。
      一直敢于和他争论,提出不同意见的邓中夏、贺龙、段德昌、万涛、柳直荀等人,多次向党中央、王明反映夏的问题,王明却始终不予理睬。夏一次次得到王明的保护,使他更加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为了进一步打击异己,特在湘鄂西大搞肃反扩大化。他抓第一个开刀的,就是红八师参谋长胡慎已。诬他是隐藏在党内的“改组派”,指令他的心腹江器对胡进行刑讯逼供。柳直荀对此十分吃惊,立即找夏交换意见,担保胡慎已不是“改组派”,要求放人。夏不仅不放人,紧接着又在七、八、九师逮捕了10名团以上干部,弄得军队上下人心惶惶。
      夏抓胡慎已,实际上是朝着柳直荀来的。他说,现在党内、军内、苏维埃政府内,到处都是“改组派”、“AB团”,我们要作殊死的斗争。接着,他成立了省肃反委员会,自任书记,江器为副书记。不几天,他又下令抓了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万涛。省委巡视员潘家辰对柳直荀说,你和夏是同乡,又是老朋友,你是否以私人交谊向他进言,劝他不要这样搞肃反,这样搞下去,苏区还能保得住吗。
      令柳直荀和潘家辰没有想到的是,夏早已把他们内定为“改组派”了,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江器等人的严密监视之中。当潘家辰正要离开柳直荀办公室时,冷不防江器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他冷笑着说:“好哇,我们刚逮捕万涛,你们就在暗地密谋。” 柳直荀争辩了几句,当场被打得昏了过去。
      柳直荀和万涛、潘家辰等人都关在周老镇一座庵堂里。他们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棉花,满身血迹,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柳直荀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省政治保卫局副局长彭国材来了。他对看守人员说,柳直荀是要犯,我要亲自审讯他。于是彭国材押着柳直荀在村里拐了几个弯,躲进一栋没有人住的空屋里,赶紧给他解开绳索,拔去棉花,叫他赶快跑,越快越好。柳直荀却说,我不能跑,我跑了你危险,我们还是一起去找贺龙和段德昌吧。彭国材说,夏如今有王明作后台,他能怕谁,我担心贺龙、段德昌自身难保呢。话还没说完,江器和打手们就冲了进来,把二人五花大绑,彭国材自然也就成了“改组派”。
      前后只有个把月,夏在洪湖地区就抓了1500余人,90%被打成了“改组派”。那时,只要几个朋友在一起喝点酒,就说是暗中聚会;几个同事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就说是密谋反叛;有几个女同志在一起拉拉家常,也被打成了“荷花会”反动组织。他们把抓来的人,从不调查核实,更不需要任何证据,只是肉刑逼供,暗示你乱咬乱供,前批咬后批,老的咬新的,一直要把他们需要搞掉的人都咬出来才罢休。
      1932年8月14日,公审“反革命”大会在监利县周老镇心慈庵草坪进行。夏曦、江器等人坐在主席台上,台下押着万涛、柳直荀等20余名“要犯”,他们都是洪湖地区党、政、军的高中级干部,有的还是洪湖革命根据地的创始人。夏作完报告,江器便把在押的国民党营长张锡候押来,要他当众揭发交代与“改组派”的“勾当”。张锡候受江器的指使,为了“立功赎罪”,当即指认万涛是“改组派”书记,柳直荀是副书记兼洪湖地区“改组派”中央办事处主任。
      台下的群众一听,实在难以置信,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会场开始骚动起来。夏一见势头不对,立即从“主审官”手中抢过“宣判书”来自己宣读:“同志们,现在我宣布,对万涛、潘家辰、柳直荀、孙德清、胡慎已、彭国材……等改组派首恶分子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说完,带着警卫员离开会场。
      夏曦刚走,江器便把万涛、柳直荀等人押到草坪西北一角。一声令下,数十名保卫队员每人拿着一根硬木棍,朝他们的头上身上猛击猛打。可怜这20余位忠心耿耿地革命干部,出生入死的志士仁人,他们不是牺牲在敌人的枪炮之下,而是惨死在王明一伙“左”倾分子的乱棍之下。这不能不说是一场历史悲剧,千古奇冤。
      唯有时任湘鄂西省委党校校长、《工农日报》主编的谢觉哉命大。他也是夏内定的“改组派”要犯,因在一次战斗中被敌所俘,关押在敌营中才幸免于难。谢觉哉出来之后,听到此事,悲痛至极,写了一首骂王明、夏曦一伙:
                   “好人”不比“坏人贤”
                   一指障目不见天,
                   抹尽良心横着胆,
                   英贤多少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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