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0年农历6月15日,大暑时节,我心寒如冰。
谨以此文祭奠我最敬爱的父亲。
2010年农历6月11日凌晨4时20分,父亲因病抢救无效,驾鹤西去。慈父魂归缈缈,唯余桑梓,儿女肝胆俱裂,痛彻肺腑。满腔悲情,倾盆泪雨,一时多少言语,竟不知如何诉说……
父亲是文革前的高中生,曾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善良正直,风趣幽默,能说会道,能拉会唱,才华出众,心高气傲,一表人材,超凡脱俗。
父亲一生为家庭,含辛茹苦。父亲育有我们姐弟四人,母亲长年体弱多病。为了照顾好母亲,一到冬天,多少年如一日,父亲井里洗衣服,一盆又一盆,雪地打猪草,一担又一担,只为母亲不受累不受寒。为了照料好儿女,父亲夏天下田捉青蛙,冬天上梁掏麻雀,为我们改善生活,补充营养。好的给我们吃,他和母亲喝汤吃辣椒。记忆当中,在我的学生时代,别人给的一套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工作服,曾经是父亲出门办事最体面的衣着。
父亲一生为事业,呕心沥血。父亲算得上是个全才,除了英语,其他学科都能教,每个学期结束,父亲所教的学科总能捧回全乡乃至全区数一数二的奖项,能够拿到老师中最多的奖金。直到现在,接受过父亲教育的人到一起,都对父亲赞不绝口,说父亲讲课生动风趣,引人入胜,让人记忆深刻,说父亲台风儒雅俊朗,风度翩翩,让人心生敬爱。
而现在,父亲5月5日回娄底,6月住院十来天,7月9日再次住院,想不到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回来时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父亲,到今天却再也叫你不应唤你不醒!
恨老天如此不公!父亲2007年退休,儿女们相继成家,本该是畅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却于2008年10月突患大病,从此后奔走于各大医院之间,求医问药,身心俱损,受尽折磨,最终不堪忍受、撒手西去。
悔没能满足父亲的心愿!父亲说这次回来要做三桩事,一是要回涟源自己的家里住两个月,好好带一带自己懂事的爱孙子,还有可爱的外孙女和调皮的小外孙;二是要回白毛井老家住一段时间,好好和亲朋戚友谈心叙旧,看看家乡的山,品品家乡的水;三是要和爱好乐器的老友们痛痛快快聚一次会,摆弄一番久违了的琴子、锁呐和鼓乐。在住院期间,早晨我陪父亲去医院,在路上,听到哪家传来优扬的琴声,父亲驻足聆听,说是哪个拉得好二胡,出院了我要来寻着他好好切磋切磋……谁知道,几天以后,这一切居然就此成为了父亲没能完成的遗愿!
痛英武父亲一病如山倒!08年10月国庆期间,我和大妹带孩子们去广东旅游,父亲自告奋勇当向导,因为小妹在广东,父母每年在广东过冬,父亲喜欢到处跑,对当地情况比较熟悉,我们取笑他是“土导游”。一路游玩,不懂事的孩子们把背包什么都往老外公身上挂,一天下来,回到小妹家,爬那五层楼时,父亲一步一步往上挪,一边说“怪事,这一年把觉得腿脚特别没有力,爬不上楼”,接着又说“老辈子的人说罗了脚(就是说腿不能走路)就没好久了”,我只当是父亲说笑,当时压根没往心里去。回来后10月底就确诊患病,从此后,父亲的身体和精神倍受病痛折磨,直至7月9日开始住院,状况更是急转直下,十余天时间竟然就已回天乏术!
逝者托体山阿,生者寄语薄纸。想必父亲在天之灵,能体谅不孝女儿的切切思念,天人分离的无限悲伤……父亲,请您安心走好!作为长女,我将把对您的敬爱加倍回报于母亲,一定担当起孝敬母亲、团结弟妹、互助友爱、家庭和谐的责任,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您的外孙女卓为和晔晗打算去学习二胡,不让您的绝技失传!让我们来世再做您的孝顺儿孙!
安息吧,父亲!
不孝女儿丽娟泣笔
201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