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净洁,岁月静好——纪念莹洁(转)
用心沐浴,穿戴整齐。听《心经》和《禅诗组曲》,写博文,纪念一个故去的人。
时间过很快,转眼已经一年。2007年的5月15日,你去往莲花盛开深处,等下一个轮回。而我这般俗人,没有莲花般清净的功德和清凉的智慧,仍旧在这世间浑身污垢的行走着。没有人怪你,只是想下一辈子也许就不能再相见,便有疼与憾。还记得当时自己的痛和失去你的痛纠缠在一起,冷汗阵阵泣声连连。时光把一些东西剥离掉,今日去看你也不能。疼痛渐渐隐退。许久不听佛乐,今日又聆,喉咙哽咽。我不过是个俗世小人,难以守望相护。只是,从此,我的每个生日之前,都将与你的祭日紧紧相连。是否让你觉得安慰。无论悲或喜,权且当作是我对你的怀念,和对这当下岁月的爱惜。
与你相处没那么多。你只不过送我你在同仁堂拍的照片,我当了很久的桌面。你做的ppt总会像你用的淡入效果一样,轻轻浮现在我脑海中:那观音那飞天还有手持的莲花,以及熟悉的佛乐。还有我本命年你送我的红色腰带。你总觉得我是能理解的能欣赏的,便欣欣然拿来宝贝似的给我看。那么兰心蕙质聪颖善良。是不是太美好的东西,都无法承受这现世的粗糙和残忍。你看我现在,活得又坚韧又无耻。因为你说,活着吧。
对情感的过分在意和对细节的过分欣赏,只是满足了你我对点滴美好的珍惜和爱怜,却无法替代和提升跟这个社会打交道的智慧和技能。你受不了一点点被遗弃和蔑视,却一并连自己的生命都拒绝了。而我渐渐厚脸皮的同时也感到累,想妥协却怕无处皈依。一旦自己把自己放逐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被收留。我看着自己的生活和脸庞一起越来越粗糙,却开始能常常微笑。这叫成长么。很累。假如有一天我回不来了,你会不会失望。上中学时,最喜欢在笔记本日记本和所有课本空白处写一个“静”字,描成龙飞凤舞的书法效果。当时懵懂,今日才懂,想“静”何其难。“初心不退”,何其难。
不羡慕你。你有点笨的。现在每次看到那些去边区支教的志愿者,我都想,如果你顺利毕业了说不定就在那些人中间。脸被太阳晒黑晒红,却从心里满足充实地笑出来。当初就那么个坎儿,你没过去。我有时想,我当初不该跟你说写论文多么容易,不该说自己写的多么快多么轻松。你那纠结的自尊心是否被我无形地又给挫伤了呢。敏感、陷入牛角尖、混沌而尖锐的你当时一定受了很多折磨和痛苦。
现在,别人是否记得你,或借你大做文章,都与你无关了。我只愿你不受打扰,无知无觉,睡在莲心深处,不惹尘埃,清净安然。何苦做别人的配角。不在意,才能我即菩提,我即世界。这个世界,我总时常不知道拿它如何是好。我的心,跟它的节奏总是配不好。你我都太被动。沉溺于自我逻辑和个人因缘,所以跟世界互动不好,我们学不会讨好它,它便对我们狰狞。你不用跟它较劲了,我是还要学着协调的。怎么能说谁对谁错呢,这只是命中注定一个因缘和合的误差。
在我电脑里还存着很多关于你的东西。这是当时做ppt时从四面八方传给我的照片和资料。曾有一度我是想删掉的,但还是留下了。我不知道会留到哪一天。电脑是有寿命的,硬盘是有寿命的,保存和记忆也是有寿命的。如果有天我全部删掉了,你或许就不在是我一厢情愿的包袱了,那么你也该欣喜吧。但,你永远在我心里。不是一道伤疤,而是一道花纹。美好而灵秀的一道花纹。有一些人,别人永远遇不到,而我遇到了,就该感到感激和欣慰的。
刚才对面建筑反射夕阳的余晖在我脸上,然后慢慢消退。仿佛一个温暖的笑脸。日起日落,伊人不在。但愿莹洁轮回中有柏林禅寺僧人护持,不受苦劫。若能相遇,擦肩之间,彼此微笑。但愿莹洁的父母,冕的父母,都能身体健康生活无忧。但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每个人都能平安、健康、快乐地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