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妈妈立坟
感谢神!妈妈的坟终于在2010年12月22日圣诞节前夕建成,这个坐落在漳州西陵(距离我们县城十公里,是山城和靖城两个乡镇的交汇处),妈妈是靖城人,后到山城定居,西陵正是她老人家安息的好地方。
妈妈是1915年出生,于2010年8月安息主怀的,享年95岁。妈妈一生坎坷,经过抗战、内战和文化大革命,可谓是九死一生。外公年轻时跟随孙中山,加入同盟会,任革命军统领,率军驻扎南靖县。妈妈出生在这个家庭中,被外公外婆视之为掌上明珠。妈妈年幼聪明好学,被送往漳州读书,后考上陈嘉庚创办的厦门师范就读普师,毕业后当了几年的小学教师,结婚后就当全职太太。妈妈嫁给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王元,王元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回乡后办报社,用收音机收听延安的广播,然后印在报上发表,他所创办的报纸名为《挺进报》,被当时的国民政府视之为眼中钉,称之为“赤化分子”,解放前夕,已经任国民党党部书记长的王元,与闽中地下党取得联系,策划起义,随之起义的有县警察局和县便衣队,与解放军会合后,起义军被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可惜王元因无人证明他的地下党身份,而含冤而死。妈妈和一群孩子被扫地出门,经历了土改、文革的洗礼。一直到改革开放那时,王元才被平反昭雪。妈妈历尽沧桑不被击垮,而那张平反书送到家中,那晚她却被送往医院,一病好几天。妈妈常说若不是信耶稣,她早就离开人世了,是耶稣给了她活着的力量和勇气,尽管常常得不到公正的待遇,但是神却给她有一颗喜乐的心。妈妈曾提过在文革发生的一件事,有一次被捕要送关监狱,正在伤心无助的情况中,到了那个临时监狱一看,是礼拜堂,被关在礼拜堂的妈妈,喜乐涌上心头,忘记了自己是囚犯,就好像是平时的聚会敬拜一样的平安喜乐。妈妈一生并没有享过多少福,当然我指的是属世的福气,她身边的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出息,在物质享受上,她老人家并没有在我们这些孩子身上得到什么。到了晚年,大姐家比较丰裕,每月都寄些零花钱或者东西给妈妈,使得妈妈在她一生中最后几年幸福了很多。妈妈很节俭,姐姐以及一些亲戚给她的钱,除了买些零食,其他都攒起来,经常帮助孙辈们和有需要的子女。
妈妈在生前很希望后人能为她立坟,她在晚年的时候曾经向我的爱人提起,我的爱人因家中并不是很富裕,加上自己的儿子刚刚考上大学,而周边的朋友为先人买的坟地都在三万元以上,所以当时并没有答应她老人家,而住同城的哥哥姐姐家境也并不很宽裕,妈妈就再也不敢提起建坟的事了,后来是家住长泰的大姐来看望她,妈妈才将自己的心事再一次的提起,姐姐当时可能也没有正面答应她,但是姐姐却记在心上。直到妈妈的遗体火化后,姐姐打电话给我,表示愿意出钱为妈妈立坟。我和两个姐姐都是信耶稣的,而哥哥没有信,所以在立坟这件事上,哥哥表示反对,哥哥考虑过多,实在大可不必,但在这件事上给哥哥带来很大的困惑,实在是对不起,我仅在这里对哥哥说声:对不起!
我则认为我们重点要考虑人的灵魂有没有得救,这个人生前认识耶稣,以及祂的十字架救恩,并接受主耶稣为个人的救主和生命的主,口里承认,心里相信,就能得救。妈妈生前认识主,并委身在主耶稣的名下,肉身虽然“死了”(其实不是死了,而是睡了),灵魂却是与我们的主在一起。在那里没有痛苦、眼泪、烦恼、悲伤,没有病痛,是一个好的无比,人人向往的地方——天堂。身体只不过是人在地上临时的住处,是帐篷,等到回天家那天,人就搬家,灵魂离开身体,被主接回天家,而身体任由处理都没关系,因为主再来的时候,要给我们一个新的身体,那是一个多么荣耀的身体,圣经有记载主耶稣复活后的荣耀身体,信徒复活后也是与主一样的那么荣耀。
在墓牌设计上,我在上面中间刻着一个十字架,并横着写上天国选民四个大字,我们都是神所选召出来的人,信靠主耶稣成为神的儿女,成为天国的子民。中间竖着写上妈妈的名字,前面加上慈母,名字的下面写上安息之所,我们基督徒不是死了,而是睡了,睡了就意味着有一天会醒过来,所以我故意不写“之墓”的字眼,而写“安息之所”,睡觉的地方而已。左右两旁分别写上立坟的时间和立坟人的身份。墓的对联分别写上“安息主怀”和“荣归天家”,横批是“等待复活”。在主里睡了的人,在等待主的再来,主来的那一天,都要复活,得到神所赐的荣耀身体,我们信靠耶稣的人都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那天我们为妈妈骨灰安葬,我们和几个弟兄姊妹在妈妈的坟前,读经、祷告、唱诗,并献上鲜花。妈妈再相会,在主里再相会,在天国再相会。
儿子: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