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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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超:“学生是我生命的阳光”

发布时间:2010-10-25 10:24:23      发布人: 孝行天下

■文/新快报记者 陈晶晶 实习生 邝展婷

生平

程文超

1955年生,湖北武汉人。1983年至1986年间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攻读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学位。1987年入北京大学师从谢冕攻读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学位。1990年因北京大学与美国加州大学联合培养,赴加州伯克利大学比较文学系留学两年。1993年于北京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同年起任教于中山大学中文系。2004年10月27日去世,享年49岁。

曾获中国作协第二届鲁迅文学奖(2001)、首届龙文化金奖(2000)、广东省第六届鲁迅文艺奖(2000)、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表彰奖(1993)。学术著作主要有《意义的诱惑》、《寻找一种谈论方式》、《1903:前夜的涌动》等。

亲友、学生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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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普希金式的卷发,眼睛大而明亮

■有才华、有人缘、有品德,律己而宽待别人

■每次见到他,都少不了他爽朗的笑

■他很怕麻烦别人,老是为别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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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爱人傅老师和学生一同悼念程文超。摄影/许都

“你知道吗,老师他走了。”

“咔。”忍着巨大的悲痛说完这句话,黄灯就挂掉打给师姐郭冰茹的电话,脑袋里空空的。

2004年10月27日11时12分,经过12年和癌症的抗争,程文超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黄灯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看着她的老师离去:抢救仪器上的数据一点一点地消失,老师那发亮的眼睛渐渐变得黯淡,皮肤的颜色从红润到逐渐变得惨白……黄灯每隔几分钟就去摸摸老师的手,每一次都感到变得更冷,直到最后的冰凉……

“我不愿回忆这些,”说起老师弥留的片刻,黄灯流着眼泪痛苦地说:“我们尽量回忆他生前谈笑风生的样子。”

2005年10月25日下午,中大小礼堂成了一片泪海。数百名中大师生,各级领导和程文超生前好友,静静地坐在礼堂里为其悼念,师生们哭成泪人,包括不少从未上过他的课的本科生。

10月27日,程文超的忌日。黄灯等十几位程文超的学生捧着鲜花来到银河园,默默地追思着影响他们终身的老师……

他总给身边的人制造快乐

程文超是个制造快乐的人,许多他生前的好友和学生都这样评价。

黄灯回忆说,程老师虽“龙体欠安”,但小资情调严重,每年中秋总喜欢热情邀请学生陪他到学校草坪上吃月饼、看月亮、说说笑话,每次都带上自己年轻时的靓照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渐渐地,中秋之夜就成了他们师生间的传统。在程文超临走前的一个中秋,虽然身体已非常虚弱,他还是硬撑着拖着氧气瓶来参加,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块月饼。

每次出外开会回来,程文超都喜欢给学生绘声绘色地介绍当地风土人情,当然他也喜欢学生给他讲外面的故事,讲讲现在的年轻人在干什么,喜欢什么。程文超也喜欢学生给他推荐各种音乐,流行乐、摇滚乐,他都买来听。朋友来了去唱歌,程文超常是最活跃的一个,不但情歌唱得好,还特别喜欢挑高亢的歌来唱:《青藏高原》、《三套车》等等。

因为疾病,程文超对大自然、对社会、对人生更充满了热爱与感激。好友钟晓毅回忆,每当在春天给他打电话,他总会补上一句,赶快来中大啊,中大的大草坪现在美得像一片绿毯子。到了秋天他则不断叮嘱,康乐园的菊花开了,爬墙虎的叶子红了,赶快来赏秋啊。于是,一大堆朋友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往康乐园跑,留下许多相聚的快乐时光。

在课堂上,程文超更是神采飞扬。学生郭冰茹说,程文超上课就像表演一样,他设计好每一个细节,尽所能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有一次上课内容是“波鞋与流行文化”,他提到婴儿看到麦当劳标志就笑的那个广告,然后天真地模仿婴儿的一哭一笑的表情,让学生捧腹大笑。有一次谈到崔健的摇滚乐,一把年纪的程文超却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模仿崔健弹琴摇滚的样子,惹得弟子哄堂大笑。

他的课广受欢迎,2000年几万名学生对301门课程进行课程测评无记名投票中,程文超得分全校第一。

“抬头做人,低头做学问”

虽平易近人,但程文超对学术严谨而执着,几乎每个学生都有被他“修理”的经历。

许冬梅是程文超第一届收的两名博士生里其中一名,她第一堂课就吃了苦头。程文超第一节课的头一句话就是:“今天我不讲,他们两个(博士生)讲。”结果事前没有做好准备,以为上课就是“他讲我听,听完不懂再问一问就了结”的许冬梅吃了大亏,只好硬着头皮零零碎碎地谈了一些。程文超大为光火,当着十几位慕名来旁听的博士生、硕士生厉声斥责:“你是不是不会读书?”

许冬梅无地自容,马上对自己的散漫习性痛定思痛,迅速调整自己读书与学习的方法。“现在回想起来,我对老师充满深深的感激,他让我掌握了新的读书方法。”许冬梅说。

郭冰茹是1997年从北大保送到中大读研究生的,但并没因此躲过程文超的“修理”。郭冰茹以为保送就是十拿九稳,复试前没有给程老师打电话,却在复试前收到程文超主动发出的“警告信”。

“程老师在信里问我在干什么,他警告我中大的复试是很严格的,淘汰率是30%,不要以为保送就可以高枕无忧。”收到程老师的信之后,郭冰茹感到惭愧,只好又背起了书包往图书馆跑。

当郭冰茹毕业选择留校任教时,程文超又再叮嘱:“抬头做人,低头做学问。”他是这样做的,也是这样教学生的。

他对学术有着自己的执着。当不少学生都在努力争取发表文章时,程文超说:“我鼓励你们多写,但不能乱写,不能为了发稿这些功利的目的而写,少制造学术的垃圾。”

一边吸氧一边上课

在与癌症抗争的12年内,程文超动了五次大手术,做了数十次放化疗。从舌根到左腋下、到右锁骨、到双肺、最后到脑部……但他最不愿意让病情影响教学,依然正常执行教学任务,课程从课室上到家里,又从家里上到了医院。

每次神采飞扬地上完课,程文超都像虚脱一样,连拿教参的力气都没有了,让学生陪他回家。从课室到家十几分钟的路,以及回家那七层楼梯,他都要歇上好几次。在最后的日子,由于肺功能衰竭,他还要拖着几十公斤的氧气瓶,一边吸氧一边上课。但他从不因此放弃,他还戏称氧气瓶是他的宠物,走到哪,拖到哪。

他无数次对别人说:“学生是我生命的阳光,教育是我生命的支柱。”即使在病床上的日子,他也坚持批改论文,给研究生指导论文。在弥留之际,当程文超意识模糊时,还跟身边的人念叨着:“学校现在开学了吧。”

是的,学校开学了,但康乐园茵茵的草坪上,再也听不到他爽朗的笑声。

与癌魔抗争十二春秋忍死著书振聋发聩念勤奋过人豁达感人学术之光照人康乐园典范齐钦谁料药石难支肃气初临文星忽坠

以心血浇灌百千桃李濒危授课骨立形销诚坚毅盖世德风传世生命之花惊世柯察金精神宛在今日英年早逝良师一去学府同悲

■撰联/黄天骥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员;中国戏曲学会副会长)

采写手记

同事说,从她入读中大中文系开始,她就知道这个老师患了重病可能会死,但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回来了。虽然身体不好,但每次上课程文超都坚持站着,那时没有麦克风,他就尽量扯着嗓子讲课。他的课总是最受欢迎,而且没有因为化疗耽误过一节课。同事以为,程文超会一直这样撑下去,会像以前那样做完手术后又回来……但他却走了……

在银河墓园,看着程文超的家人和学生一个一个地上香,我也静静地拿起三炷香给程老师鞠了三个躬。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出于对他的崇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程文超这种痴迷于学术和教育的人,永远值得我们尊敬。 (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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