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9天(雨落添衣时,又念我的娘)
窗外的雨已经连下了好几天,淅淅沥沥敲在玻璃上,把空气里最后一点暖意都冲散了。我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指尖触到微凉的布料时,那句刻在骨子里的话又轻轻飘进耳旁:“一场秋雨一场寒,两场秋雨添层棉。”
这是娘的声音。以前每到这样的天气,娘总会早早把厚衣服找出来,直到后来再也没人在降温时,提醒我添件衣服。
今天是娘走后的第3999天。
十多年,三千多个日夜,我以为日子久了,思念会淡一点,可偏偏在这样的雨天,在冷风裹着雨丝钻进衣领的瞬间,所有的想念都会突然涌上来。我会下意识摸向衣柜,想找娘以前给我缝的那件厚棉袄;吃饭时会习惯性喊一声“娘,递双筷子”,然后在空荡的屋子里,慢慢反应过来——娘已经不在了,泪水不知不觉就划出了眼眶,我总在想,娘会不会也在想我?想我有没有在降温时添衣服,想我有没有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雨还在下,风也还在刮,我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了薄外套。穿上的那一刻,好像又感受到了娘的温度……其实娘一直都在,在每一场秋雨中,在每一次添衣时,在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有些思念不用挂在嘴边,有些牵挂不用时时提起,就像娘的叮嘱,早就融进了我的日子里,陪着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