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文当过老师,曾是太子奶的后勤人员
协议中的增长率对正在连年翻番的太子奶来说,似乎是“小菜一碟”。但到了2008年,太子奶的市场环境却急转直下。一方面,蒙牛、伊利等乳业巨头瓜分了一大部分市场份额;另一方面,金融危机爆发、“三鹿毒奶粉事件”对太子奶的销售影响巨大。当年太子奶的全年销售计划是36亿元,但截至7月底,只完成了26.7%。资金链的断裂让太子奶被迫提前履行协议。2008年11月21日,太子奶集团发出公告称,三大投行将共同注资4.5亿元,全面接管太子奶。但后来,因不看好太子奶的发展前景,三大投行资金迟迟没有到位。2009年1月20日,株洲市有关方面出资1亿元,牵头组建株洲高科奶业经营有限公司,接管了太子奶的核心资产。此时的李途纯虽没有失去全部股份,但却失去了经营权。
如果说李途纯在第二次转折中输掉的只是名利,那第三次转折则直接赔上了自由。2008年7月29日,有媒体爆出太子奶资金链出现问题,负债高达10多亿,部分工厂处于半停产状态。李途纯一方面通过媒体予以否认,一方面四处筹集资金。据株洲市有关方面的通报,截至2009年12月,太子奶在全国范围内面向社会非法吸收或变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1.3亿余元。
一位接近李途纯的人士称,李途纯身上有着中国草根民营企业家普遍存在的赌徒性格。“不按规则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这在企业初创阶段或许是一种可贵的品质,有闯劲、不畏难,而一旦企业发展到成熟阶段,草莽的一套必须要及时转变过来,特别是在中国企业与世界商业融合度越来越高的今天。
在太子奶集团,李途纯的家族成员成为集团下辖的部门或企业的“一方诸侯”。其弟弟与弟媳负责采购、妹妹负责印刷、妻子负责童装与广告、妹夫负责总公司北京市场、20岁出头的儿子负责北京子公司等。这种内部管理权力“近亲繁殖”的局面是很难留住人才的,即使留了下来,因出于对家族成员的敬畏,也很难放开手脚大胆、努力、有效地去开展工作。此外,粗放式的管理还容易造成管理失控并滋生贪污腐败。
太子奶公司管理层一度达到1000多人,副总经理有20多个,科室林立,内部管理没有章法,职工工资福利没有章程,全凭个人说了算。而且没有明确分工,谁管什么,谁负责公司哪一块,都没有明确过。
事实上,当这些要素共同作用的巨大破坏力爆发的时候,李途纯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在2010年6月初最后一次面对媒体的采访时,李途纯曾说:“我认为自己在重大问题的处理上,在风口浪尖时,没有把握好,还是过于自信。”他如此反思自己,不知是轻还是重。
分析人士普遍认为,已被羁押半年之久的李途纯很难获得重掌太子奶的机会。一是中国乳业乱象丛生,大环境恶劣;二是从此前中国大多数身陷囹圄的企业家的下场来看,几乎没有翻盘的先例。对企业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机会,一旦失去,很难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