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欢
乌飞兔走，澹然岁余。犹记小楼倚栏，清酒笙歌，皓月当空。斯人已去，蹉跎然于暮秋，乍冷还暖之际。余亦迟矣，三日方闻。然公去去疾矣，空余哀声，伤而又殇，此间，又三日去矣。恰七日还魂，盖体无所得，亦无所凭者。空悼悼之心，失念念之志。
算而今，逢清明节气，临平西之陨落。惶恐莫言国事，引君之所去以为殇者，国礼祭之，碎碎记于此文，盼君西去安好。
吾幼苦，祖亲相离之年，时在童鬏。虽驾鹤矣，然稚气方重，不以之死别，怅然之际，大有鼓盆之所思。及年长，觉以往之不谏，终以明悌为任。然弱冠之年，闻友之去，心有所失，惶惶不得终日。年末，或至于尊堂，始觉不妥，乃委人，孰不知众邻皆如此，遂置之，然心之所悲，无所予之，亦无所慰之。至明年，尘俗相侵伤感渐隐。恰闻平西京城落马，淞沪总督大柄于手，即见政归于和，忽忆贤友言语，怔怔有所悟。概天地之事，无所参亦无所透，唯望君之谆言，明世而处妖。吾非封侯志，但愿海波平。君长于吾，引以为兄。吾曾言虚增尔，实愧矣，今乃觉兄之明义。然时不济，势运不顺也。
民之不民，是为奴也；国之不国，是为亡也。兄先余去，亦或大知也，吾终不可测。于月旬间，闻言于市井，所得不胜敬畏，于去之事言之。幸,不足真矣。乃思，终兄之亡，国也。国之不为非聃之无为。以不为为无为，失民心矣。不以无为而不为，民终去矣。兄之去也，或悲或喜。又思慕少年时，闻兄堂姊妹见道，其时明志定意，甚幸。
然兄终去矣，不见帝陵公侯墓，但唯灵牌记空堂，是去矣。笔意终无悲天怜人，不显生平不羁。悠然两重心字罗衣，蒲扇扑蝶庭笑言。念去去，万里白雾、不堪重，行程春雨叠旧尘，月没西山时，黄鹤排云上。
壬辰三月 日 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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