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父亲
一个人坐屏前看着父亲留在档里的照片
思念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键盘
父亲啊、、、
您给我忧郁的生命,给我冷暖交织的人生,无法完整的人生
我对您的报答,是那么苍白无力,孱弱虚惘
您用思念,作为对我远离的惩罚,和生命的牵挂
从前,具体而微地想您
换季的风起时,想您是不是添了衣物,会不会着凉
看见街头踽踽独行的老人,以及人家的父女,想您是不是孤单,再见我时会不会给予一份陌生的亲密
遇到您喜爱的饭食,想您还有没有这样的胃口,老迈的牙齿是不是还给您留下这份口福
想您还是不是那么没来由地倔强,还有没有力气发脾气
想您还能不能站在家院之外向远方眺望,是不是心里想着哪个儿女,却固执地从不透露半点信息
想您正渐渐走向老迈,不可逆转地靠近那个您也许恐惧也许向往的归宿
这么想您,思念如蚕
最初,您给我迟来的生命,用时间拉开近半世纪的距离
后来,我躲在人间一角,用空间拉开数千里的距离
最后,我只能无望地守着您,看您残烛燃尽,渐渐走进无边无际、无声无息的黑影里
隔了棺椁,隔了泥土,碧落黄泉,音容杳然
思念如此深刻,却又如此茫然
似乎您无处不在,却又不知您在哪里
父亲,对您的思念,会是我一生的习惯
就像我习惯空气,习惯树木,习惯阳光
有微风拂过,以为是您的絮语;看树木默然,以为您在旁伫立;当仰头看天,以为笼罩在您的注视里
这么想您,思念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