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记忆
王忠武
惊悉老同学邵腾不幸英年早逝心情沉痛,思绪难以平静。翻开过去的影集,找出了几张20多年前在兰州求学时的照片,往事如昨天一般在眼前浮现。
1979年9月我们共同进入兰州大学哲学系学习,开始交往最先得到的信息是他是上海人。因为我来自农村,从小就羡慕上海,心想上海人一定很高傲,难以结交吧。但随着交往的增多感到邵腾没有上海人的那种自负,人很谦恭随和,也很好沟通。真正的理解是进入大二以后,我们住在一个宿舍,而且是上下铺,他上铺,我在下铺。影响最深的一件事是他从上海带来了一台双卡收录机,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还是件时尚稀罕之物,在宿舍里经常收听他的录音机播放的一些流行歌曲,感到挺享受,《再见吧,妈妈》、《在那风雪弥漫的夜晚》、《巡逻兵》等歌曲到现在还耳熟能详。有时班里有活动他也带上收录机供大家使用,我至今还保留着一张我手提他的收录机在校门口的照片。
邵腾热心公共活动,集体意识很强。在大学时我是班里的小组长,我们在一组,邵腾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组座,有什么指示?”虽然带有调侃味道,但也确实反映了他的集体观念和公益意识。记得是在国庆节前夕,学校和系里布置打扫卫生,我们小组负责学校院墙外靠马路一段绿化带的打扫卫生任务。连续几次邵腾都积极参加,抢着干活,不嫌脏累。有一年初夏我们班到学校在景泰县的农场劳动,那地方处在腾格里沙漠附近,晴天时气候干热,起风时沙尘遮天蔽日,条件很艰苦。邵腾除草、浇地等充满热情,干得很投入,干农活的技术提高很快。农场劳动大都是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我印象当中邵腾每天都既出工又出力,没有缺过勤,他对于工作劳动的勤勉态度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邵腾富有探索精神,热心学术研究,具有优秀的学者品格。大家都知道他以本科学历考上复旦大学博士的动人故事。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忘记。1993年我在一家学术刊物上发表了一篇题为《社会化:社会主义的根本属性和根本精神》的文章,邵腾读后有不同看法,很快就发表了一篇商榷文章,对我的一些观点提出质疑。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他所提出的观点,但我很敬佩他的探索精神,赞赏他尊敬同学更忠于真理的学者人格。
毕业后我与邵腾也有一些联系。记得有一年秋天他到济南来办事,在我家住了几天。回镇江后,他专门致信表示谢意,还通过邮局寄来一件孩子穿的裙子表达感情,可以感到他具有一种待人宽厚、知恩必报的做人美德。
这十几来忙于自己的事务,与邵腾交往并不多。今年8月到上海参观世博会,原来想见见他。因为旅行团安排紧张,特别是看到当时天气炎热,上海的交通这么拥挤,心想就不惊动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没曾想这竟成了永远的遗憾,真后悔8月份没有在沪与他见面。
邵腾,虽然你的许多理想和目标还没有完全实现,但你已经为国为家尽了力,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你关心、帮助和影响了许多人,所有受到过你的关心和影响以及所有记得你的人都将尊敬和怀念你。愿你在天堂幸福安详,过上在地上曾经渴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