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守云

又是黄叶飘落的秋，转眼又是一年，在潇潇离去的这三百多个日子，我只有无尽的思念，悲凉的绝望。

二零一一年十月三十日，那一天让我终生难忘。那是个星期天，那一天让我悲痛欲绝。上帝在那一天的早上八点四十分收走了我最爱的小女儿，我的潇潇。现在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实在写不下去了，又忍不住失声痛哭--------

那个周末的早上，我还真就没有一点预感，跟已往平时的周末一样平静。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我的俩女儿的电话。我随然想大女儿茗飞，可是对她我还是很放心，她从小就是个男孩儿性格，大大咧咧粗粗拉拉啥事也不往心里去，挺乐观所已对她我是放心的。自从她食工研究生毕业去了广东珠海市在某高校做辅导员工作，平时总是很忙，难得在周末才能多睡一会儿，好好休息调整一下，不会起的太早，我不忍心打觉她，孩子在外边工作打拼也不容易。

对于我最爱的小女儿潇潇，我是特别偏爱，说一句实在话，有一百分的爱心我在小女儿潇潇身上用了百分之九十还要多，自己还嫌疼她疼的不够，大女儿有时说我；‘妈妈太偏心了。难道只有你小女儿可疼吗、我就不是你亲生的吗，小心你宠坏了她。溺爱不是爱就是害。偏疼的果儿不挂色儿。’

俗话都说、天下爷娘爱小儿。其实不全是这样，我的这个女儿她从小就很懂事，特别地善解人意又细心周到。她处处为别人着想，她太乖了。不想疼她都不行。在大二就高分过了英语四、六级，考过了英语口语，一心要想考北大医学部的研究生，她说她的师姐考上了，只要自己肯努力也可以考上.可是我不想让她这么累，也劝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干么非考北大的、随你不问哪个学校考个我都高兴。后来她说要考虑考虑可能会报哈医大的。我说这就相当不错了。凭她的潜力和她的努力她肯定会考上。这孩子身体不是太好，血糖低血压低自己的压力很大，神精衰弱这学期睡眠不好经常失眠，同寝室的几个人女孩儿，晚上贪玩儿睡的晚，清晨不起早。潇潇跟她们不一样她睡眠不足，身体又弱心理压力很大。一、六九的身高体重只有四十七公斤。我想疼她可又疼不上去。只有平时多大几回电话叮嘱她多吃一些营养品，也给我说过她想调一下寝，可也没有调成。

这一段时间她报了考研辅导班，周末都去上大课，她不让我打电话说她不方便接，下了课她就会打给我。我知道妈妈在她心中的位子还是很重要的，平日里每一两天就会打电话给我。白天却实没有空儿夜里也要打给我，夜里经常被她的电话铃儿叫醒。我们娘俩亲密地唠叨一会子，互相飞个吻道个晚安才能睡的安稳踏实。

这天早上我吃了早饭就坐在缝纫机前，缝了一些有要无紧的针线，一抬头看中午快十一点了，连忙拿了一棵白菜一袋大米去有二里之遥的绿海小区，为八十多岁的父母和开小食杂店的三妹做午饭。这两年为了侍奉年事已高的父母，我们家是和父母妹妹一家人一起吃饭。走的正急时忽然电话响起

我想一定是小女儿潇潇下了课打来的电话。可摸出手机一看这个号码是生号儿，肯定又是谁大意马乎拨错了号儿我挂断了。手机紧接着又响起还是那个号，我很生气但还是很礼貌客气地接听，‘喂您好！请问您要找谁？请问您是阿潇的母亲吧，我是阿潇同学的老师，是齐齐哈尔医学院的，她在学校里出了事啦。现在生命危急！你和她父亲赶快过来，一定要快啊。’我的心里一愣但马上又平静下来，现在社会上想方设法骗人的事太多了，五花八门儿啥样的都有，我想我是遇到骗子了。大凡想行骗的都说是你的亲人出了大事，或说是车祸或是说暴病生命危急，急需大笔的钱救命。我等他的下文儿，可他丝毫没提钱的事儿。我说：你想骗我吗？你甭想!他的语气很低沉的说；阿姨，阿潇同学真出了事了。我是齐齐哈尔医学院的老师，我以学校的名誉向你保证，这却实是真的。绝对不会是骗人的。请你相信我们。

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真的发生了，今天早上她真的投湖自杀了。

我的心像被扎了一刀，腿抖的站不住几乎跌倒，我说；是真的我也不信，我的女儿她不会自杀的。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说一句话？她现在是在医院抢救吗。‘她不能说话。也不在医院里他说。

我这会儿是真急了，又问；你们为什么不送医院，为什么不赶快抢救，要是你们给耽误了我决不会饶你们。他说；捞上来时法医说她就没有生命迹象，已经不行了。已经没有送医院的必要了。

我愤怒了，你们为何不打120，不送医院。为什么要先找来法医，你们凭什么就下定论她死了。你们还是人吗，你们懂不懂一点做人最起码的救死扶伤的人道？

您先别激动阿姨，是这样，公园是二十四小时开放不收费的，他们有自己专门的打捞队，专门的110出警队和随警医生，他们说当时捞上来时就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是水呛进肺子里呛死的。刚才殡仪馆的车把她拉走了。我们全体老师同学都非常难过，她那么优秀太可稀啦。

这些话象晴天劈雳，我被五雷轰顶，万箭穿心，混身抽去了筋似的瘫软无力。眼泪似决了堤的洪水失声痛哭。我挂段了电话心不由己地拨打潇潇的电话。我还在抱着幻想，可是一遍又一遍都没有人接听，终于有人接了，‘阿姨，是我，阿潇的老师’。我伤心地关上了手机。悲痛伤心让我眼前昏天黑地，苍天真的把这灭顶之灾硬是压在了我的头上。我最爱的小女儿被苍天收走了，我的宝贝潇潇没有了。我的心被人挖出来撕碎了。我痛苦万分地把这个不幸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了丈夫和大女儿。

咱们的潇潇在学校出事了，今天早上她投湖自杀了。已经救不回来了。我们的潇潇没有了、、、、、、

在赶往齐齐哈尔的车上，我沉沁在哀伤悲痛的思念中，脑海里闪过女儿潇潇往日那熟悉可爱的笑容，身穿亮黄色三紧短棉服黑牛仔裤笑容可掬的模样儿，夏天穿着洁白短袖衫黑色过膝喇叭裙，清纯靓丽如出水芙蓉一般，静静的似荷花一样美丽的模样儿，署假里在她姐姐的婚礼上她穿着白纱小衫儿，浅粉色透花披肩儿，浅灰色麻纱带菲边儿的短裙当伴娘时模样儿，是那样空灵飘逸的美丽，那样超凡脱俗天使一般。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谁见了都是那么喜欢她。谁见了都羡慕我有两个这么好的好女儿：‘高身才高学历，又这么乖巧漂亮。细心孝顺，文文静静的。真让人羡慕又妒疾。’

从中午十一点三十分我们上了车，除了在服务区停了两回去洗手间，几个人马不停蹄地在绥满高速公路狂奔了八个小时，行程将近八百公里终于在晚上十九点五十到了齐齐哈尔医学院的门前，校方有两男两女四位老师等在那里，我下车就问；阿潇投湖自杀是真得吗？那两个女老师上前来和我弟妹三个人扶住我，男老师说；“阿姨，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人死不能复生您可一定要节哀啊。谁也想不到她会这样。”

我送她来学校到今天才两个月零三天哪，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怎么就成了生死别离呀。我的孩子啊，你怎么连妈也不想见了吗？你连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呀，我的潇潇你快回来，我想你呀我的孩子。我哭着喊着她的名字，眼前还是她平日里开心的冲着我微笑的样子。这几位老师中一个是药学院的书记黄老师，一位是学生部辅导处的主任女王老师，另一位是小李老师和阿潇的班主任研究生刚毕业留校的女张老师，小张老师哭得两眼肿的象桃子。几位都是眼睛通红。几位把我们让进了学院的办公室里坐下，黄书记和阿潇的班主任张老师给我们介召里一些出事前后的情况，她在班里很优秀是学委，和同学关系很好，工作做的很不错。可也对我说过她感觉自己做的不好不开心，很羡慕别的同学生活的那么开心。其实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她，背后都说刘潇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人仰慕不敢接近。黄老师是说：“这孩子很招人喜欢，教师节时她代表全体同学跟我以及其它老师发信息，祝老师节日快乐！”王老师和小李老师也说；“我们也非常喜欢她，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她给我们的印象是那么开朗，那么阳光，她把痛苦隐藏的很深，我们一点也没有发现，如果能发现她有一点不对的苗头，说啥也要留住她呀！”

班主任张老师说“昨天周末她和要好的女同学阿超一起逛了街，一起吃的午饭，回来时买了一提手纸和笔，还买了大枣儿。晚上两人一块吃了晚饭，又上一会子网九点多了才各自回去睡觉。”

“今天是星期天，早上七点多阿超给阿潇打电话要约潇潇一起去图书馆，阿潇她说头有点晕想多睡一会儿，她让阿超自己先去。后来十点多钟我们就接到了公园里打来电话说她投了湖了。我们赶到时她已经不行了。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黄书记叫王老师打开电脑把在公园考下来的监控录像放给我们看了一遍。我刚开始还以为她肯定不是自杀，可能是被别人杀死扔下去的哪。一看监控录像，一切全明白了。她却实是自己自杀投湖。事实就是事实。监控录像铁一样地事实摆在我的面前，八点三十五分她出现在镜头画面上，前后左右看了看，又抬头望一眼监控摄像头，好像是看看能不能录上她跳水的地方。八点三十八分她放下了挎包迅速上了石栏杆纵身一跃就跳下水去。在水中垂死挣扎着窜出水面来三次。头一次都窜出水来露出了上半截身子，沉下去又窜出水面，胸部以上都又露出水来了，紧紧接着又沉下去了。最后又窜上水来只有俩只手臂露出了水面。又沉下去就再也没有看什么动静，水面慢慢地平静了。前前后后就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她一切就都结速了。

她父亲看了录像一声哭的上不来气儿。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瘫做在沙发上起不来了。几位老师对我们说今天太晚了，殡仪馆下午都找不到人的，明天上午再去看刘潇好吧？

因为阿潇的姐姐姐夫俩人晚是九点二十才到哈尔滨，她二舅要在晚上九点五十才到齐市呢。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这样也省得一趟趟地老去麻烦人家。我从来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一回是列外，谁遇到了这样的事也没有法子。

我们跟着老师到了学校按排的召待所休息。这一夜我整整哭到了天明，三十一号早晨六点多大女儿女婿赶到了召待所里。可是潇潇的二舅说他可能要中午才能到齐市，飞机因天气不好雾太大了不能起飞。他乘坐的飞机还在等待天气好转才能起飞。我抱着大女儿大放悲声，她安慰我说：“妈妈您不要太难过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我会把潇潇欠你的加倍都还给您。”

早上有黄老师安排了早点，可我俩和女儿女婿还是滴水没进，上午女儿去了刘潇的宿舍整理潇潇留下的遗物，又走访了潇潇的几个特别要好得女同学，想了解她生前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下午两点了她二舅的飞机还没到。我们约好了都到公园里会齐，去看看刘潇投湖的地方。我想去追寻我的女儿，潇潇在人世间最后时刻的一点儿踪迹。齐市这两天的天气也不知是怎么了，出奇地冷，冻雾弥漫寒风呼啸。仿佛苍天也在悲伤。大雾让飞机起飞晚了点，路上跑的气车也都慢了下来。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现在飞机到了齐市因雾太大看不清地面又不能降落。飞机在天空盘旋了几圈儿了落不下来。还在等待机会。这是什么鬼天气？.

我们坐车去了齐市龙沙公园的一号门，当时可能是我心情坏到了极点，还是有点儿别的说法儿。我不知道。那百年古园里古楡参天，败叶遍地。寒风萧萧，冷气逼人，满眼萧肃凄凉，亭台楼榭都笼罩着凄婉悲哀。我心想，这哪儿像是在公园儿里呢?仿佛是一座古老苍桑皇家陵苑再现！

我心生疑惑，是我小潇潇的魂魄来了吧，她知道妈妈来了，她一定会跑来的。她的悲哀、她的伤心、她的痛苦会感动苍天！老天也为之动情！！动了悲悯之心！！!

 我们没有等到潇潇她二舅，只好让公园的负责人先带我们去湖边，他们用公园里的小电动车拉着我，其它人都跟着步行走过一个拱形洞门，穿过很长的石铺路。绕过草平绿化带。又走上石板路来到了一个伸延到湖中心很古典的、明柱重檐外环游廊抱内阁的亭台前，这里就是碧云阁，我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碧云阁的地形，这儿很幽静。加上今天的天气出奇地冷，几乎没有人到这里来。碧云阁里的中心阁子四面都全用了墨绿色雕花镂透云子勾花板镶得很严实，更让人感到迷惑不解的是阁子里面既无石桌也无石櫈儿，空荡荡竟无一物。面对着进来石路的两扇墨绿透花门还用了一根很粗的铁链子锁着。阁子外边是探出的一周圈儿两米宽的游廊，这亭子让中间的阁子隔得一点也看不出去。这就和一般地公园里平常的亭台轩榭不一样。让我感觉着有一种神秘阴森恐布地感觉。我的潇潇就是在这里投湖溺水陨灭迈进了天堂，返仙归位去了。

她选中了这里，这儿，的确看上去是个挺美丽雅致的地方。她很有审美标准眼光。所以她择了这儿作为她自己在人世间最后一个驿站。

这地方她来过不止一回。是这个碧云阁里锁着得不知是个什么样得魔鬼迷住了她的心窍儿。捂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到一点希望。硬是把她逼着跳下了冰冷刺骨的湖水。硬是抓着她的头把她摁在水底下呛死了她，不然，那么深的水不会那样快就把她淹死。刚刚一跳下去前后才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她就头朝下脚朝上地飘到水面上来。并且水不是很深，人的两脚要是抓不着底儿，是不会蹿出水面那么高的。你说蹊跷不?

因为我们三四个人坐车过来的快。其它人走的慢一些还没有到，潇她爸自己要过去上碧云阁。我一把拉住了。让他再等会儿大家一块去。潇潇她舅妈搀着我劝我不要太过度悲伤，不然她绝对不让我过去。我无奈只得先答应着。风特别大天阴冷阴冷地，却是真得很冷。我看她浑身在抖，我抱住她为她挡一挡寒风。后面的人来了。大家走向湖水中的碧云阁。

我站在女儿投湖的地方。手扶模着女儿跳下去的汉白玉石栏杆，呼唤着她的名子，看着这墨绿清冷的湖水，心似刀剜。她爸哭喊着：潇潇我的乖女儿啊！你快回来吧！我们离不开你。她舅妈拖着我把我拉出了碧云阁。我望着灰雾迷茫的天空，看着翻起清冷涟漪的湖面。心空落落地像是旋在半空中，心无所依、爱无可释。心好像突然被刀猛刺了一下殷殷地流着鲜血，我欲哭已无泪。我对着长空呐喊，对着流动地湖水哀嚎：我的潇潇你快回来！你回来吧我的儿啊！天太凉了，湖水里太冷啊！孩儿啊你受不了太冷了。你快上来吧。我的孩子!没有了你我可怎么活啊！我声声血泪、声撕力竭地哀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他们中有公安警察、有公园里的负责人，也有很少的几个游园闲逛跟着看的人。他们被一个痛失爱女肝肠寸断母亲的悲伤感染了。男人也都在流泪，女人也都在痛哭。大家都出来了，只有她大舅自己还在拿手机前后左右地围着碧云阁录像。几位老师擦着自己满脸的泪水，连劝带拉地硬是把我给拖了出来按在电动车上拉着回到一号门。

潇她二舅这时候终于到了。他说：那飞机在机场上空整整地盘旋了半个多钟头才降落。成年坐飞机也从没遇到过今天这样坏的天气。

人都到齐了。我们一同去殡仪馆看望我的潇潇，路不近，车跑了好一会儿才到。老师早就连系好了的。不用再等就有人领着进了太平间，走到二十六号柜前，柜上白纸黑字写着潇潇的名字。

那人拉开了冰柜，只见潇潇平静地躺在那儿，就像是平时睡熟了一样。我本想是上前去抱住她，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我浑身打了个寒颤，心猛地一哆索。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她舅说：“你自己的孩子你还害怕吗？”我心里不是怕，只是猛地一抖。我没有再去抱她。我知道是她，是我的潇潇，她见我来看她，她想妈妈，她亲妈妈，是她，就是她一头扑在我怀里，让我最后再亲亲她。

我即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低声呼唤着她，潇潇你睁开眼看看，妈妈来看你了。你爸爸你姐姐、姐夫，你的两个舅舅和大舅妈，你大伯。我们都来了。你睁开眼再看一看我们吧！不管我怎么喊，她都没有一点儿回应。安祥地睡在那里一动不动。那里冷气嗖嗖的，寒气逼人。只有隔壁里传出超度亡灵的佛音。是李娜唱的南无阿弥陀佛的哀歌，那歌声凄婉悲凉，喏大的长廊，众多的太平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点儿别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慄。来人说;为了确保低温。大家必需马上离开。他说着就马上又关上了冰柜。不管我舍得还是不舍得，大家拖着我上了气车，回到召待所。

 两天后我再见她时，是为她换衣裳，她身上生前穿的湿渌渌地衣裳换下来，换上了新买来的浅粉色绣花儿的内衣，银灰色的毛领儿尼大衣，桃红色的小碎花儿丝巾，黑裤白袜红鞋。还给她买了头花儿发卡儿。化妆师一边给她化妆一边说：“她长得真漂亮这么年轻听说她大三了，学业挺好，再一年就毕业了。多好啊！太可惜了。多好的姑娘，咋就想不开呢？”化妆师给她化了淡妆。我的潇潇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她笑咪咪地躺在那儿就是睡着了。

按常理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叫谁说还不哭得死去活来?哭得昏死过去？可那天我确实没有哭，看着她笑咪咪地睡在那儿，我抚模着她冰凉的手，又轻轻模模她冰冷扎人的脸。就像是往日里看见女儿睡着了一样，心疼她，想让她好好睡一觉我不忍心喊醒她似的。悲凉冷静地看着别人把她抬起，放进撒满鲜花的棺裹，身上撒满了洁白的菊花、黄的菊花，红的紫的鲜花儿。

我把对女儿的爱怜和思念，总结成一段话；用手机发给了她。还怕她接不到我又当着的面儿读给女儿听。和她约定如果有来世，我等着她，让她一定还来找我，我们还做母女再续前缘。看着她被推着走向火化间时，我对着天空大喊："我的潇潇你听着!你一定要记住咱们的约定!!来世再续前缘还做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