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经历
幸亏有你,使我从以前不曾梦想了解的关系里,看到深邃的意义:老妇人对小狗的感情,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寻回犬,[中略]路旁五金店的合伙老板。甚至电影里的特写镜头都不再使我恶心或发笑。相反,这些有时让我哭泣;明白是你让我懂得了。
奥登的抒情诗饱含智性,发人深思。这一点在写于1937年的《眠歌》(Lullaby,又译《摇篮曲》)中表露无遗。诗歌的主题是性爱与感情的互相依存。在诗中,爱的满足是脆弱而易变的,既受罪恶感、不忠和背叛从内部困扰,也被憎恶同性恋的外界所围困。奥登对诗中爱人“你”(一般认为是男妓)所寄予的深刻理解加上全诗的动人张力,使它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情诗之一。
奥登与切斯特的结合并不圆满,切斯特的不忠是原因之一。然而这段关系毕竟使奥登得到一个爱他的伴侣。奥登对切斯特最初的激情催生了好些作品,包括《先知们》(The Prophets)《如同假日》(Like a Vocation)《谜》(The Riddle)《爱情这定律》(Law Like Love)以及《Heavy Date》。切斯特引导奥登走进歌剧的世界,使奥登的事业有了新的方向,两人合作撰写多个唱本(libretti),包括斯特拉文斯基的《浪子的历程》(The Rake's Progress,1951),还翻译了另一些歌剧的唱本。
在《平凡的生活》(The Common Life,1965)里,奥登讴歌他与切斯特的关系,这是一首动人的诗,同时也透露玄机,因为奥登说“每个家都应该是一座堡垒”(every home should be a fortress)。《自从》(Since)也写到长久关系和衰老问题,结尾自我调侃道:“我至少可以学习/和肥胖以及/小小的名气共存。”(I at least can learn / to live with obesity / and a little fame.) 从1940年代的穆旦(查良铮)开始,奥登就对中国现当代诗歌创作发生了深远的影响,名作《悼念叶芝》(In Memory of W. B. Yeats)的查良铮译文更是传诵一时。然而,由于文化鸿沟造成翻译难度,题材不拘一格、亦庄亦谐的奥登还有许多侧面难以为中国读者所认识,比方说他诙谐甚至不文的轻体诗(light verse),常常在望之俨然的表象下发掘情趣,例如打油诗《美学的观点》(The Aesthetic Point of View),以及原本只限于朋友传阅、自我揭短的《旁注》(Marginalia)《侧面》(Profile)《短裤》(Shorts)等。描绘口交的艳情诗《柏拉图式吹箫》(The Platonic Blow)实在过于露骨,以至奥登曾长期否认这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