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北京大学张教授的文章
潘先生:
您走得太急了!我的那封Email您还没回呢!四语古兰经已由林松等朋友基本编好了。由于您的离去,何时正式出版目前尚在未定。我知道,这是您生前的一大愿望呀!好在您已经看到了样书,了去了一大心愿哪!但遗憾的是咱们去年约定的见面:先在雅加达,后在北京,却是成永久的遗憾了!我本来就担心,怕您的身体不行,劝您取消在雅加达的约会。我一直在等待您回答呢。我理解,您还是不甘心哪!您总是期望能与北大的这些老友能再次相会。
是啊,每次您和北大的老友相会,总是那么激动,那么神采飞扬,那么滔滔不绝;总是谈笑风生,笑话不断。您每次来北京,都不顾病痛的身体,总是带来很多礼物分给大家,每个到场的人,一个都不少。您关心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每个人的近况您都问道。我常常不大多话,您就点我的名:张教授!怎么不讲话?我们每次去雅加达,您都向慈父一样,问寒问暖,生活起居,关心得无微不至。您有很多助手、家人,您都可以让他们安排接待我们。但是,您不放心,事无巨细,您总是亲自过问。2005年,我们北大东南亚研究所20多位教师去印尼访问,您当时身体很不好,还是硬撑着陪我们,从雅加达到泗水,又从泗水到巴厘岛,直到送我们上飞机回国。
您从来不惧怕离开人世,总是梦想早日与老伴在天堂相会。您对老伴的深情让我们十分羡慕。您深深地爱您的妻子,您写的那首怀念爱妻的长诗寄给了我,我还一直保存着。您对我说,不要分什么“孙子”和“外孙子”。您说,您最不喜欢这个“外”字。您对儿孙们的爱,自不待说。印尼98年反华暴乱时,许多华人的工厂和建筑,遭到暴徒的焚毁。然而,您的工厂中众多的原住民员工自发地起来保卫工厂,保卫您家人的安全。为什么?您对我说过,您待工厂的工人如同兄弟姐妹,他们不但工作安心,而且生活有保障,您的工厂还有厂医,小病不出厂,免费医疗。我听了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