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8月23日和24日——爱妻罹难百日静想
8月23日
早上7点钟,爱妻起床煮燕麦,用鸡蛋调和再用牛奶冲好,同时,烤了一块用玉米粉和面粉混合的粑,我大约7点20分钟起床。我俩在厨房里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后,穿好鞋,双双出门。这时一般时间大约在7点50分钟左右。往常是我开车,爱妻坐在副驾驶位上,我俩就会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她单位门口。她下车之后,我继续开车。但这天她自己开车到单位上去,因为她弟弟晚上想用她的车。
大约我8点半钟,我到达公司,这时我通过近亲号给她一个短短的电话,报告我已经安全抵达。一般首先是打开电子邮箱,处理邮件,然后看报表等。大约在10点钟左右,我给她打了个电话,问煜儿是否同她QQ联系了,这也是我俩的习惯,平常我会打个电话给她,同爱妻聊上几句,说说俏皮话,这是我的工作中的休闲。中午,爱妻来电话给我,问我午餐吃的怎样?尽管是老套的话,但她还是以此为由打一个电话给我,当然吩咐我别忘了服药或是小息下,她也知道我已经没有了午休的习惯,但还是希望我能休息下。下午3点左右,我打电话给爱妻,她正在机要房里发文件,她的同事叫她来接我的电话,尽管她好像烦我又给她电话似的,但我知道她的内心深处是感到幸福的,因为我惦记着她。大约在4点钟左右,爱妻给我来电话,一般她来电话就是有事情的,否则我们只有在下班时间大约6点钟左右才会再联系。她告诉我她要和同事一起出差到伊春去参加经济导报年会。当时我脑子里有一闪念,想阻止她去,但想到这是工作,我也不能太自私了,就同意了她的请求,因为平常单位上有什么晚宴之类的活动我都叫她不要去,她也非常听我的,我们就是在家里静静地过着平常生活,这是我们都恋家的原因。
5点50分钟我从公司下班,大约6点10分钟左右到达她单位上侧门,爱妻将她的车子开到她弟弟家门口并将车钥匙送到家里,这时她弟媳在家里,后来她告诉我她们聊了几分钟。她弟媳是她娘家人中最后看到她的亲人。之后,她来到我车上坐在副驾驶上。这是已经大约6点30分钟了。当时我们曾有念头到她父母家里去吃晚饭,但我们恋家,所以就直接开车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爱妻还同她弟弟打了电话,告诉他车子停放的位置,我问她是否有出差的航班时刻表或行程单,她告诉我都是同事准备的,她不知道,只知道是明天一早6点半左右会有车来接。我们说着话聊着天听着广播,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里,这时已经7点左右了,到家里时《新闻联播》已经开始了。她去厨房做饭,我们吃了她手干的面条。之后,看了两集央视一套的电视剧。大约9点40分钟,看完电视剧后我们到了桃苑的面包房买了面包,作为我在她出差这几天的早餐。我不知道,噩运正悄悄地向她袭来,更没有看中国的农历,这天是7月14日,第二天是中元节。这是我不可饶恕的罪,因为我的疏忽,没有阻止她,哪怕是提醒她都没有做到。没想到此,心里就觉得对不住我的爱妻,没有能力在噩运向她袭来之前帮助她。回到家里是已经10点多钟了,她简单地准备了行李,挑选了几件衣服,当然她问我穿什么衣服合适这次出差。这时我在QQ上给儿子留言,告诉他妈妈要出差到伊春的消息。
8月24日
早上5点40分钟,闹钟将我们唤醒,起床后,她最后整理了东西,吩咐我一定要吃早点。我看着她穿好衣服——白色的裤子,白色旅游鞋,墨绿色羊绒短袖衫,手上戴着我们的女士情侣表,头发向后盘着。和我高高兴兴地吻别后,拉着拖杆箱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家门,同时提醒我周五晚上去机场接她回家,所以她没有带家里钥匙。我们都企盼小别后的周五相聚。
7点多钟我吃完早点后,同爱妻通了个电话,得知她和同事已经在昌北机场。准备登机,同时再次提醒我周五来接她回家。这时我开车去公司上班。12点钟我打电话给她时,得知她已经安全抵达哈尔滨太平机场。我心里也是放心了。但知道她的下一航段的飞机是晚上8点多钟才起飞。当时心里就想,等的时间太长了,可以乘汽车或火车去伊春,因为哈尔滨到伊春只有300多公里。下午3点钟我们同了个短电话,知道她和同事在城里的中央大街。我6点下班后,大约在6点10分钟左右同她又通了电话,得知她已经回到哈尔滨机场并在用餐。她高兴地告诉我她周五就会回来,我也是期待着这一天。因为她和同事在一起,所以我们的通话时间很短,只是知道了她安全就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预感,这趟出差对爱妻来讲是灭顶之灾。她在离开家里时就讲要我记得周五接她回家,在机场我们通电话时又讲要我不要忘记周五接她回家,在晚上时又告诉我她周五就回家,这是她在预示她有难啊,没有人能救她,就是近在咫尺的同事也爱莫能助——主观和客观的因素,大难临头,自私是动物的本能,人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强调情操,但情操是一定条件下的产物,非固有的,是虚无的,所以情操是非常稀有的,非达人妄想。每想到此,就为爱妻的罹难心痛不已,悲痛万分,我欠她的债,对不起她,没有阻止她,没有提醒她;这个社会欠她的,在她危难时刻,没有帮助她,哪怕给她一点点提示要她向正确的方向逃生。因为她是那样爱我,为我付出一切;同样她是那样爱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