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一场
——美国《时代杂志》
已经有很久没有梦见妈妈了……每天的我,用各种不正经、嬉皮笑脸、插科打诨来武装自己,想要获得一时的忘却。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对过去的感觉已经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可捕捉、不可挽留。有时心中会有一种迷茫,甚或一种恐慌,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脆弱到不敢去回忆并碰触到那段甜蜜幸福而又遥不可及的生活,而去没有骨气地将过去遗忘,乃至淡薄了我对妈妈的爱。
直到前段时间,妈妈又几次出现在我的梦中,那感觉依旧是那么地清晰、那么地亲切,昨日重现,恍若隔世。梦醒时分,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太过伤感,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味,想要留住这略显珍贵的往日的气息。我才发现心中之情已不像当初那样如江海般喷薄浓烈,而更像是涓流一样温敦纯净。不再是哭着喊着要妈妈回来的那种撕心裂肺,而变成了对妈妈的思念与感谢——感谢她在我生命的前20年里的无私付出,教会我如何做人、如何去爱、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妈妈,每次听到别人说我长得很像你,我心中都是一阵快乐,我真的能够希望你的气息和精神能够通过我传承下去,要让别人通过我就能知道你的优秀与贤良。
“知道吗?那个人出现在你梦中是因为那个人想你。”是么?妈妈,你也想我了吗?难道这么久我没有梦见你,是因为你不想打扰我现在的生活么?是因为你知道你要是在我梦里出现我醒来以后会伤心难过么?妈妈,虽然我想到你,想到我们过去的生活,还是会有一些难受,比如就像看功夫熊猫2的时候,阿宝的妈妈为了让小阿宝能躲避敌人的追捕,把小阿宝藏进一辆车子里,她自己却去把卫兵引开。其实电影本身并没有多煽情,这个情节与我也其实并没有很多共性,甚至略显老套,但是我当时却清晰地感觉到眼泪一滴接一滴不可抑制地从腮边滑落……有的时候,我都会很期盼能够哭出来,因为只有在哭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失去你的痛,这样的痛刺激着我似乎被麻木的心灵,仿佛获得了一种释放,一直抱有歉疚和不安的内心也似乎更得到了宽慰与平复。但是,最近我似乎发现,我并不是麻木的,也并没有忘却过去,只是爱得更纯,念得更深,我越来越吝惜的泪水并不是因为不想念,而是真正想过得快乐给你看。有的时候想想,世事也很奇怪,对恨自己的人,要快乐地活着以示挑衅;而对爱自己的人,却也更要活得幸福不让他们担心。所以,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就欢快的走下去,这样在百年之后,也能笑着面对所有我在乎的亲人朋友。
妈妈,我才刚刚大学毕业啊,你就走了……我现在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你还有太多太多的没有看到,我才正准备踏入社会呢,我还有很多精彩的生活呢,我……我还找到了我的真爱呢,这些要是你还在,我肯定会拉着你,躺在你身边向你一一道来的。妈妈,这个女孩我以前和你提过的,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我从高中就一直喜欢她了,嘿嘿,你一定还记得原来我在你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她吧。虽然大学没有继续,但是感谢缘分,我们绕了一圈还是能够重新在一起。妈妈,如果你还在,我是多么想把这么优秀的女孩带给你见见啊,我相信你一定会开心的……可惜没有如果,我也再看不到妈妈你脸上那宠溺的笑容了。以后的所有:家庭、事业,我都会来一个人来承担,虽然代价有些残酷,但以前一直躲在母亲背后、腻在妈妈怀里的男孩也将会成长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了。妈妈,你要是看到应该也会欣慰地笑吧……
妈妈,马上就到了8.24一周年了,这一年过得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快一些,而去年此时仿佛就如同昨日般清晰。时间总是这么无情,无情得如此强大,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将淡忘你身上的气味,我将遗失你温暖怀抱的感觉,我将无法回忆起你在时的点点滴滴,但是,我不会忘记的是,你教会我的东西,你言传身教带给我的人生世界观,你在我心中不可替代的位置,即使模糊得只剩下个残影,但是永远不会消逝于记忆中。始终还记得当初一个同学的话:“如果内心足够强大,你妈妈就会永存于世。”我希望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妈妈,你永永远远都在我的心中!
邱煜 写在824一周年到来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