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终还是背弃了对我的承诺,现如今看来还是不要轻信任何人的承诺好,以免到头来徒惹伤悲。
那一天你还有力气走上楼顶,我流着泪找到你静静站在你身旁,看着楼下,你说,你没勇气跳下去,求我推你一把时,我心里怨你太自私。今天受尽病痛折磨的灵魂终于挣脱了束缚。看着你骨瘦如柴的躯体,我原谅你的遗弃,我想你还在看我就仰头望着天花板祝愿你来世健康幸福。
没想到吧,我会安静地看着你的心率拉成直线,呼吸显示零,没有唤医生给你做最后的抢救。因为医生提前说过你这种情况抢救是没用的,在后期给你用药也不能减轻你的痛苦,只是延长两天生命。你那个佛教信徒朋友说灵魂离体的时候不要动你,对你身体的轻轻抚摸都会让你感觉很痛,还不能吵闹,得给你创造安静祥和的环境。婕婕忍不住想哭她都乖乖地跑到外面楼梯口吵不着你的地方。过了20多分钟,一个护士发现心率成线通知医生来测心电图宣布死亡,这是我不能阻止的,不过我想20多分钟时间够你挣脱枷锁站在上空看我了。我想我可以流泪可以碰你了,打了温热的水给你擦身子换衣服,你是那么爱干净爱好的人,在你没力气打整自己的时候我得帮你。给你穿好衣服后,我就不愿流泪了,亦讨厌别人在你面前流泪。这里要给你说一声“对不起,笨笨的我没有把你喜欢的那一件外套给你穿上,以为是衣服小了,就换了一件,其实是穿衣的方法不对。他们叫我不要再去看你去送你,不过等一会我还是要过去看看他们把那一件衣服烧给你没,嘿嘿,小心眼里有点不放心,因为小涛说了喜欢你那件衣服,我怕他会留下来。”
这两天我云淡风轻地向人讲述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今天后将不再说起,因为我怕成为祥林嫂被你笑话,其实对于他人来说我微笑着讲亦或流泪满面的痛诉,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对于我们自己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不知道你听见亦或看见没,站在你的躯体前,有个朋友不看你,老看我,对我说“认识16年了,你是最会隐藏情感的人,没有看见你特别开心过,也没看见你不开心过,他离开了,你也不哭”。也许是无知,是沉着,是淡定,亦或是无情,我想你很清楚。
老婆
2012.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