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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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夫妇百年恩,纵沧海,石填难数

发布时间:2019-04-25 08:50:03      发布人: Jackson

亲爱的书友,大家好,今天我们共读的是李筱懿的《灵魂有香气的女子》,今天是我们共读的第一天。


素,是清是淡是雅;妃,是娇是媚是艳。


这两者为并流,难以融合,但今天我们所讲的女子——潘素,偏偏就能让它们合流,显得那般温雅又旖旎。


潘素是上海的名妓,书中说她放在古代可比大唐第一女校书薛涛,在民国的老上海,别号“潘妃”。


董桥《永远的潘慧素》中写三十年代的潘素:亭亭然玉立在一瓶寒梅旁边,长长的黑旗袍和长长的耳坠子衬出温柔的民国风韵:流苏帐暖,春光宛转,几乎听得到她细声说着带点吴音的北京话。


这样的娇软风情施施然跃于纸上,可谁能想到她也曾是苏州的名门千金?潘素,原名潘白琴,亦称潘慧素,是前清状元宰相潘世恩的后人。


在潘素幼时,父母健在。母亲会聘请名师教她音乐、绘画,因而她弹得一手好琵琶,也养成了扎实的绘画底子。


但这一切在十三岁那一年都变了。


母亲病逝,继母将她卖到了上海的妓院。自此,那个养在深闺不知愁的潘慧素就这样死去,那个名声响变十里洋场的“潘妃”出现。


“潘妃”在大上海接的是二等流氓,看的是俗世欢闹,玩的是花叶不沾身,正如那句“而热闹是他们的”。


但潘素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她臂上刺一朵香艳的花,笑着看俗尘凡世里热闹的“他们”,自己周身一片干净。


潘素:完满的姻缘,是彼此的成全


张伯驹是潘素的不期而遇。


张伯驹出身豪门,书中把张伯驹和贾宝玉做比,“天然一段风情,悉堆眼角”,又把他与纳兰性德共提,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样的两个人相遇,爱,是极其容易。


张伯驹对潘素一见钟情,为她送了一副对联:潘步掌中轻,十步香尘生罗袜;妃弹塞上曲,千秋胡语入琵琶。


对联中比潘素为赵飞燕,可掌中起舞,又比潘素为王昭君,一把琵琶可落雁。


用飞燕、昭君两人作典,既写出了潘素的美,又写出了潘素的清,更将潘素擅长的歌舞切入题中。


张伯驹之才可见不凡,用心也非一般。


张伯驹靠这幅对联成功博取了佳人的芳心,二人开始了热恋。此时的潘素已有婚约在身,对方是国民党中将臧卓。


张伯驹和潘素若无旁人的热恋惹怒了臧卓,臧卓软禁了潘素。


既已把张伯驹比作了贾宝玉和纳兰,那这二人最可贵的痴情,张伯驹自是也有,甚至不遑多让。


张伯驹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只身涉险,救出了潘素。自此之后,二人终身相依,直至死亡。


那一年,张伯驹37岁,潘素20岁。


17岁的年龄差并没有成为两人之间的代沟,相反,他们的婚姻在柴米油盐的人间烟火中时不时的透露出风流潇洒的名士本色,显得那般真实又遥远。


婚后,张伯驹偶然间发现了潘素的绘画天分,便将潘素引见给名师朱德甫,随后又请来王孟舒、陶心如等人教潘素画画。


潘素在13岁人生遭逢大变后,又一次拿起了她的画笔,开始描绘自己更精彩的人生。


张伯驹欣赏潘素的才华,对潘素的绘画天分进行了充分的挖掘。


抛开名师指导,张伯驹还经常带着潘素游历大好河山,在山山水水体会自然的玄妙与生机,而张家所收藏的古人笔墨,自然也是潘素临摹学习的对象,杜牧的《张好好诗》、陆机的《平复帖》等无一例外。


潘素有天分,有机遇,自己又肯努力,几十年来,笔耕不辍,在绘画上取得极高的的成就,成为了现代青绿山水画家的代表。


潘素:完满的姻缘,是彼此的成全


其画如其人,疏朗淡远,笔调清雅,又透着丝丝缕缕的温暖娇俏,是素亦妃。


新中国成立后,她的画曾被当做礼物赠予访华的日本天皇、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等,以建邦交。


这是潘素的无上荣誉。


婚姻生活向来是两个人的事,若只是一个人的尊重与宠溺,那未免太过辛苦,而潘素和张伯驹,从来都是相互的。


张伯驹给予了潘素尊重与爱,潘素回馈张伯驹的只多不少。


张伯驹是个趣人,哪怕是民国这个趣人极多的时代,张伯驹的有趣也是排得上号的。


张伯驹酷爱收藏,为了收藏到自己喜爱的文物,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1946年,隋画家展子虔《游春图》问世,张伯驹卖了弓弦胡同的老宅买了画,一家人搬到了城外承泽园;1952年,张伯驹把《游春图》和唐寅的画捐给了故宫;1956年,两人把用生命换来的全部家当再次捐给故宫,其中多件价值连城。


这种事情摊到一般女子身上,只怕会闹得个天翻地覆,可潘素不,潘素乐呵呵的笑着。


有一次,张伯驹看上了一幅古画,要价不菲,但实在碍于囊中羞涩,潘素犹豫了。


看着犹豫的潘素,张伯驹竟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了,潘素见状竟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笑着,拿出了件首饰让张伯驹去换画了。


这是潘素的宠爱,不同于张伯驹教潘素成长,而是小心的护着张伯驹的任性和孩子气。因为她明白,她护着的,是张伯驹的独有,是张伯驹的名士风流,是那小小的却极真挚的对国家的爱。


秦观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遇到真的情,又岂能忍受朝朝暮暮的分离?


1975年,快80岁的张伯驹与潘素暂别,来到西安的女儿家暂住。


分别的时间其实很短,但想念却如江流般汹涌。


张伯驹在想念中,用他的真挚情谊写了一首《鹊桥仙》送于潘素:


百年夫妇百年恩,纵沧海,石填难数。白头共咏,黛眉重画,柳暗花明有路。两情一命永相怜,从未解,秦朝楚暮。


那一丝一缕的爱意与依恋在词中就这样明明白白的铺陈开来,惹人艳羡。


1890年2月,张伯驹在二人最后一次合作,展出画作58幅后,与世长辞。10年后,潘素亦逝。


收藏界有宝,潘素画加上张伯驹字,可谓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在潇散疏宕的青山绿水中,有字,如燕归来,风骨顿显,温暖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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