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将军寻淮洲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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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树森 ]创建于2010年01月07日

北上抗日先遣队在浦城的九天八夜

发布时间:2011-10-12 17:17:09      发布人: 树森

北上抗日先遣队在浦城的九天八夜

赵岩多      

很多人都知道一些中国工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几乎都定格在从红都瑞金到陕北延安的战略转移途中,至于长征的序曲,知道的人就不多了。拉开长征厚重帷幕的就是由红七军团组成的长征先遣队——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当年,且战且走的先遣队的足迹曾踏遍闽中、闽东、闽北、浙西、浙皖边、皖赣边和皖南,历时6个多月,行程达2800多公里。在这2800多公里的行程中,有近300公里足迹留在了闽北浦城的境内,先遣队在浦城度过了九天八夜。

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的日子里,背着简单的行囊,沿着这“近300公里”的开始与结尾,再次去走走、看看、听听。随着耄耋老人的讲述,我们似乎又看到了那支在冥冥夜色中匆匆行进的队伍。

初入浦城,前遇伏兵

东坑桥,福建浦城与浙江龙泉交界处一个小山村。1934年9月4日那个初秋的早晨,“虽说是九月天,但山村的早晨还是透出丝丝的冷气。那天下午,甲长说,长得青面獠牙的‘赤匪’要来了,‘赤匪’都是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魔鬼。我们听后,脚下只感到一股股寒气往上冒,真的是害怕极了,村里人扶老携幼慌慌张张连家畜都没来得及带就往山上跑。我那年15岁了,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躲在后山半腰一个沟坳里,往前看,能看到自己家的大门;往后看,能看见龙泉那个方向的小路。背后,有一条小路,可往山里。我们几个人躲在那里,一是看护着家,二来也想看看什么叫‘青面獠牙’”。80多岁的东坑桥老人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思绪还是那样的清晰,“大约是早上5点多钟吧,我从梦乡中被二蛋推醒,随着二蛋的手指方向看去,远远的,从龙泉方向那个小道上走来长长的一列队伍。顿时,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不知是山上寒气,还是心里害怕,反正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二蛋说,他听到了我牙齿不停打颤的声音。队伍很长,望不到尽头,队伍走得很急,但很整齐,唰唰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队伍离我们村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因为家里还有一只来不及转移的羊,那是我母亲用六斗米换来的羊羔,饲养了快3个月了,是准备给怀孕的二嫂辅济奶水用的。我双眼紧紧盯着自家的大门,生怕羊羔会吸来当兵的注意。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时候,看到队伍中走出几个人,边打着快板,边说唱着什么。静悄悄的队伍中顿时发出几声轻快的笑声。”老人断断续续回忆着,“笑声过后,队伍明显加快了步伐,最前面的那个扛着红旗的兵已快看不见了,天也越来越亮了,我微微探起头,向远方望去,只见队伍已往庆元山、塘口、松树坪、东源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一动不敢动地躲在草丛中,一直到了午后队伍才完全过完。看见没有当兵的了,二蛋急急跑到龟背顶向躲藏在山上的村里人发出了可以回家的信号。陆陆续续回到家的村民见每家每户大门完好无损,邻居张大婶晾挂在门口的苞谷颗粒无少,我家里的那只小羊羔也在。村里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伙伴羡慕地围着我,听我讲‘赤匪’的模样,直到母亲在门口大呼我的名字让我去挑水。正当我挑着水桶走到半路,就听到在后山望风的张哥大声呼叫说又有大兵来了,顿时各家各户的人又都从屋里慌慌张张往外跑。待跑到后山半山腰,我往村头小道望去,只见村道的尽头,马蹄卷着尘土,青天白日旗的背后,是一片发着狰狞寒光的刺刀与钢盔。”老人说的,就是紧紧尾随在先遣队后面的国民党四十九师伍诚仁部前卫部队。“坐在马上的那个当官的,马鞭一指,我们村就遭殃了,砸门撬锁的、翻箱倒柜的,啥都干得出。我亲眼看见我家那只小羊羔被他们从屋里拉出,一刺刀就给宰了。哦,对了,我记起来了,二蛋就是那次被抓丁拉夫走的,还说人家是土匪,真是满嘴涂粪”。老人愤愤不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当晚,先遣队到达安溪、登俊一带。参谋长栗裕安排好宿营警戒后,转身来到军团长寻淮洲身边,把中革军委的电报交给寻淮洲,同时和军团政委乐少华、中央代表曾易洪商量下步行军路线。此时,国民党侦探因过不了先遣队的防线,弄不清先遣队行踪,认为江浦线上的仙阳镇是先遣队的必经之途,急令驻扎在浦城的七三五团赶赴仙阳布防堵剿,如果此时先遣队贸然穿越仙阳镇,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出敌不意 轻取忠信

天亮了,僵持了一个晚上会议还没有最后定下行军的路线。随着推门声的响起,一声清脆的“报告”声闯入屋内,匆匆而来的侦察员向军团首长报告了敌军的最新布防情报。军情已万分紧急,敌四十九师已越逼越近,寻淮洲望了望身后的司号员,果断地命令部队避开仙阳,改道向北进逼忠信。

与党溪村毗邻的岩步村群众这样向我们描述了那天的情景,“我听我父亲说起过这件事,那时,我父亲19岁了,我的爷爷是以采药为生的,父亲很小就跟我爷爷学采药。那天,我父亲背着一大筐采好的草药,从密林中钻出,父亲说,他看到对面山脚下的小路上,急速地走着一队举着‘斧头镰刀’的队伍,队伍很长,望不到尾。路的前方,一个农民老哥好像全然不知道迎面走来的这支队伍,他坐在路边,抽着烟,身边放着一捆刚打下的柴草。他好像并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父亲想大声呼喊告诉老哥危险,又担心当兵的放枪,心里正在七上八下的时候,突然,这个老哥像猿啸一样,对着两边的青山发出悠长的呼啸,顿时,两旁的青山中、草丛里、密林处,钻出一个又一个当兵的,高兴地欢叫着向山下跑……”

跑下山的,正是前来迎接先遣队的闽北苏区广浦独立营和浦西游击队。

“他们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笑声、呼声响成一片。不过,只一会儿时间,那些从山上跑下的兵,带着那支长长的队伍,又飞快地继续走了……”老乡停了停后继续说道,“队伍转了一个山弯,慢慢走远了。我父亲看看太阳已过正午了,便扒开草丛,准备从小路插回家。突然,队伍的后面传来一阵噼厉叭啦的枪声,沉闷的枪声在山谷间久久回旋着,我父亲急忙翻过山顶,往山那边看。只见山脚下那片垄田、半山腰藏着很多兵,一齐往后面打着枪,特别是几挺机枪打得特别猛,长长的火舌连远处也看得清清楚楚,间杂着从山上飞出许多东西(注:手榴弹),那东西一到地上,就炸得特别响,一团团黑烟瞬间就从地上升起,往天上窜。不远处,国军的队伍好像很乱的样子,特别是后面,像炸了窝的蜂群似的,你挤我推地往后面退……”

这次战斗,便是尾随在先遣队后面的敌四十九师伍诚仁部前卫部队与先遣队断后部队的一次战斗。但一路上被先遣队打破了胆的敌四十九师并不敢迎战,只是慌慌张张放了一排枪后,便转头前往仙阳。先遣队断后部队也没有恋战,而是快速收兵,急速追赶前面的主力部队去了。此时,先遣队主力已到达了忠信境内。忠信只有县自卫中队的一个连敌军,他们全然不知红军已从天而降,仍然在逍遥自在地喝着小酒哼着花曲。

忠信镇86岁的老人至今仍能清晰地记得那次战斗,“我记得好像是太阳快要落山时分,小街两旁冲来很多红军,直扑自卫中队驻扎的那个地方,我家的土墙缝正好对着中队那个地方。只见麻脸连长刚出门不远,一见红军,当时就吓得呆在那里腿一直打颤,然后,一转身杀猪般嚎叫‘赤匪来了,赤匪来了’,边说边撒开双腿兔子般窜回了中队部。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响起,横雨般的子弹呼啸而来,像一把把铁扫帚似的,把屋里冲出来的人全部扫倒了,一颗炸弹飞到中队部边上的烂泥塘里炸开了……整个小街上到处响起号声、枪声、喊杀声,伴随着刺刀与刺刀交刺‘吭吭嚓嚓’的声音,那些平时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现在一个个跪在地上哀嚎着‘别打呀!别打呀!我们投降,投降……”先遣队风卷残云般灭了这股敌军后,快速打扫完战场,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管九、排栅、上碧、茄罗等村庄,到达位于江浦公路上的渔梁村。

正当先遣队准备穿越江浦线时,远处传来汽车郁闷的鸣笛声,一束昏黄的灯光,在忽明忽暗由远而近扫来。

“干掉它!”寻淮洲低低地发出战斗命令。

瞬间,几条黑影跃上公路,急速在公路上布下了拉丝雷炮后,又迅速撤回公路两旁卧倒埋伏。灯光越来越近了,只听“轰”的一声,一团火光在公路中间冲天而起,沉寂的渔梁村顿时响起了炒豆般的枪声。十分钟过后,渔梁村又陷入一片寂静。战斗结束后,红军战士才发现刚才截获的是国民党一辆运兵车。为了防止后面还有运兵车,先遣队破坏了一段公路和电线后,在夜幕的掩护下穿过了江浦线。

被枪声惊醒的渔梁村村民叶盛言正心惊胆颤,突闻有人敲门,轻轻的敲门声伴着和蔼的询问声传入叶盛言的耳朵:“有人吗?老乡,有人吗?别害怕,我们是红军,能向你打听个事吗?”叶盛言从门缝往外看,只见黑压压一片当兵的正有序地、安静地列队在那里。叶盛言的胆子大了,开门迎进了红军。

黑夜中,一个和蔼的声音说道:“老乡,我们是红军,是保护老百姓的,请您别害怕。”停了停,和蔼的声音再次问道:“老乡,往古楼方向应该怎么走呀?”和蔼的声音彻底打消了叶盛言的顾虑,叶盛言在详细描述了往古楼的走向后,担心这群和蔼的兵在这黑灯瞎火的陌生地带认错了路,便自告奋勇当起了向导。经花墙头、麻山、大坑沿,翻过蔡家岭,先遣队到达与古楼毗邻的上下洋。

进入古楼苏区 重温军民鱼水情

正当先遣队主力快进入闽北苏区古楼、全军上下精神振奋时,先遣队断后部队在仙阳境内与敌七三五团遭遇接火,以逸待劳的敌七三五团凭借工事向红军扫来密集的子弹,断后部队跳出包围圈后,为避免暴露向闽北苏区的行军意图,并未直接向古楼方向前进,而是向东北方向转移一段路程后,再折西向古楼苏区速进。当日下午,先遣队全部进入闽北苏区浦城古楼。

“那个人多呐,当年先遣队战士还住过我家呢!”古楼一耄耋老人一见我们,便滔滔不绝打开了话闸,“当年先遣队就在我们这沿线三四公里的石村、村尾、枫树下、八佛殿、潭桥、岩前、古楼、潘处坞、桥头等十几个村庄驻扎。一个排哨警戒线一直放到广浦边境的江西广丰章墩头”。老人兴致勃勃向我们描述着当年的情景,“那时苏区的老百姓,那可真是不含糊,虽说有十几个村庄,但房屋也仅有500多栋,自己的亲人回家了,再怎样也不能让自己的子弟兵受风受寒。那些战士有好多还差不多和我当时一般大呢,我记得住在我家的那个战士,比我只大两岁,但他可有文化了,认识好多字,在门口的空坪上还教了我好多字呢”。“先遣队来的时候,正值青黄不接的季节,但我们周围的老百姓都纷纷摘下未成熟的南瓜、玉米等,我家山坡上那些玉米也全摘了,哈哈哈,不心疼呵,只是有点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种点玉米啥的……”

先遣队的到来,给局势日益紧张的苏区带来宽松与安定。在苏区的日子里,年轻的红军战士帮群众挑水、修屋,识字的战士在门前的空坪上用树枝一笔一划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宣传队的战士们忙着张贴、书写抗日标语。70多年过去了,古楼村中的那幅用墨汁书写的大字标语“实行优待红军条例”,似乎仍在向我们述说着当年那段往事。

回忆起先遣队领导人在古楼期间的活动时,老人是这样说的:“那时,只知道首长们很忙,很少出屋子,门关得很紧,就连警卫员也很少进屋子,里面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只记得住在我家的一个大个子排长,在帮我家修屋子的空闲聊天时说,军团长有时命令部队散开,而政委又要我们撤下,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中央根据地出发以来,一路且走且战,伤亡太严重了,这仗打得真有点窝囊……特别是那狗娘养的四十九师,整天像狗一样跟在后面,打又不让打,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声东击西 重返浦城

问及先遣队离开的情形,耄耋老人说,“具体是哪一天不记得了,只记得红军来了大约两三天吧,沿线的红军开始忙忙碌碌起来,红军排着小队,一会儿匆匆过来,又匆匆过去。老乡们都忙着为红军准备路上吃的东西,反正是家里的,地里的,能吃的都拿出来了。我母亲把那些吃的东西,往那个大个子排长和那些战士的干粮袋里塞了又塞,可趁我母亲没注意,红军又把这些干粮偷偷往外掏,被我母亲发现后生气了,大声地数落起那些红军。大个子排长脸红了,小声喃喃地说‘路上吃的够了,大妈你也留点’,母亲顿时又嚷嚷起来,‘留什么留,你没看到吗,房前屋后,山上地里,还会找不到吃的?还能饿死我们不成?……你行军起来,还能满山遍野去找吃的呀?再强的人,也要食来撑,难道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

9月9日,那是个令古楼苏区军民伤心的日子,因为中革军委在发给先遣队的电报中明确指出“限于本月10日,绝对不得延迟等待”,让刚刚得到片刻休整的先遣队将士不得不重新打起背包,按命令执行所谓的新任务。

临行前,军团首长派五十五团二营第四、六两个连,由营教导员洪家云和朱营长率领,在古楼洋潭桥与广浦独立营、浦西游击队一起,护送近200名伤病员到闽北苏区坑口养伤。望着出生入死的战友慢慢消失在密林的山间小道上,寻淮洲眼眶有点湿了,一丝宽慰、几缕离别一齐涌上心头。望着整装待发的队伍,寻淮洲发出了开拔的命令,高亢的军号顿时响彻古楼沿线上空。先遣队按中革军委的电令向北行进。

就在先遣队在古楼休整期间,浙江的敌军已大量调往闽浙边境堵截。浙江保安第一纵队副指挥蒋志英率部在江山县廿八都重点设防;敌四十九师、浙江保安第一纵队另外两个团赶到浦城仙阳、渔梁与江山廿八都一线布防。先遣队再从渔梁越过江浦线按原路返回的北上路线已被国民党军堵死,于是,先遣队改道西北,从古楼的石村茶梨坑向江西广丰境内急进,从广浦交界的太平关进入广丰,穿过小溪、徐丁头等村庄后,当夜在大峰宿营。当国民党军闻知先遣队已往广丰方向突进,而没按他们事先预测的方向前进,又急急忙忙调兵遣将调整布防,手忙脚乱重新编织包围网。

先遣队在寻淮洲的带领下,声东击西,虚晃一枪后,马上又从广丰境内经大溪滩、七星牌,迂回入闽,进入浦城九牧的高山头、洋溪、渭潭,并在渔梁村的上游九牧成功穿过江浦线,到达群山环抱、交通闭塞的黄毕洋村。当红军到达时,地处深山野岭的黄毕洋村村民先是惊恐不安,但见红军只在他们的屋檐下休息,偶尔要碗水喝也是彬彬有礼、和蔼可亲,有的则和不谙世事的小孩亲热地做起小游戏。严明的军纪,可亲的笑容,顿时让百姓的疑云和不安飞到九霄云外。百姓开始热情地邀红军战士入屋休息。当夜,疲困的先遣队将士在黄毕洋度过了平静的一夜。

为避开敌军的堵截,寻淮洲等军团领导人决定,先遣队必须改变行军路线,远离江浦公路,沿和江浦公路平行的崇山小道行进。9月11日清晨,寻淮洲刚打开屋门,迎面而来的栗裕带进了当地的几位老乡。

栗裕说:“淮洲同志,你看,这几位老乡听说我们要往官路方向进军,主动要求带路。”说完,用手指了指门外的几位老乡。寻淮洲伸出双手,对老乡的支持和帮助表示衷心感谢。

先遣队在老乡们的带路下,开始有序撤出黄毕洋。中午时分,到达与浙江江山交界的官路乡。绵长的队伍延续在河村、官路、李处、高门4个村庄,劳累了一个上午的红军,开始在村中的山上山下停下休息。在山上的红军,开始拾柴埋锅生炊;在村里的战士则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工作:战斗队揪出土豪地主,召开群众大会,把衣服等财产分给群众,宣传队则村前村后忙着写标语、刷标语,宣传我党的北上抗日主张。那些来不及埋锅造饭的则向群众买饭,钞票先付,饭由百姓自己盛,盛多盛少并不在乎。群众高兴地说:这是什么队伍呀,为什么处处护着我们穷苦人。

转眼间,天渐渐黑了。先遣队拿出军资付给了随军前来的几位黄毕洋老乡,亲切地告诉他们,这点费用,就当是误工费吧。老乡开始有点害羞,不肯接收。寻淮洲不停地说:这仅是我们一点点心意,请一定收下。拗不过红军的老乡们,望着夜幕下这支军装虽然破旧,却整齐威武的军队,深情地接过红军给的带路费,默默转身离开军队返回黄毕洋。晚上9点左右,先遣队开始整队集合。官路村民叶福寿、王树明、祝乌狗、祝福兰4位老乡,自告奋勇地担当起继续为先遣队带路的任务。军号响过之后,队伍开始向王村方向急进。

1934年9月12日早晨,先遣队经闽浙交界的安民关出闽入浙,完全离开浦城境内,向浙江江山境内挺进。
       注:  馆主录至 http://www.fjdsw.com/h06061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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