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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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好,老爸

发布时间:2012-04-05 11:15:09      发布人: 堂前燕
 

       父亲是在32岁时有了我,6年后有了妹妹,又3年有了小妹,爸爸对我们的珍惜、怜爱让我在这初失爸爸的日子里格外凸现,像梦境、像电影,在脑海里翻腾,不能自拔。

    童年时,我眼里的爸爸,高大、修长,话不多,非常温和,从来没见识过他的真正发火。周末时,隔壁的党校放电影,只记得骑在爸爸的肩头,“骑高马”,很神气,沿着一条细细的乡间小路,缓缓的移动,那种俯瞰的感觉,空气中青草的气息仿佛还能触到、还能嗅到。文化大革命中,记得有一天下午,来了一群人,要带走爸爸,他颤抖着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对我说,照顾好妹妹,等妈妈回来。手颤抖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我和妹妹跟随着他来到“五七干校”,我们都很瘦,吃饭没有胃口,我爸爸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做“猫鱼”(腐乳)的手艺,嗯,非常鲜美,软软的,甚至有猫鱼汤,用熬中药的砂锅盛着,现在市面上任何一款腐乳都不能媲美。每天早上,爸爸煎“荷包蛋”的“嗤嗤”声,是我们姐妹俩的闹钟。还记得,那时就一个房间,床占了一大半,煤炉就放在中间,一到星期天,爸爸总在做美味的东西,乳猪肉,爸爸所在的养猪场死掉的,蛇羹,红烧青蛙,不知道是扑捉的还是买的,还有屋后自己种的西红柿,一茬又一茬,我们从夏吃到秋,在干校的一年里,我们的挑食毛病向爸爸的美味投降了。

     读中学了,回到城里,爸爸开始忙碌,我也因为青春期的羞涩,渐渐与爸爸没有那么亲近了,再之后就是求学、工作、成家,爸爸渐渐退到了我生活的角落,伴随着我的天地渐行渐宽,爸爸却在走向衰老,在我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时,爸爸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突然后悔起来当他身陷病榻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多陪他聊聊,以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但很多时候我们对老人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我们关心他的衣食住行,并且以为这样就够了,我们没有关注他连带的记忆,时间的痕迹,也许爷爷的病就是这样积郁所致的”,这是我孩子对她外公的追忆,让我痛彻心扉,这是我唯一的遗憾,因为爸爸的话少,因为我的不在意,以为陪伴老爸的日子会老长老长,然不知,生命是无常的,赡养老人,不仅仅是生理需求,关心他的生活质量,重要的是心理的需求和亲情沟通。人的一生,总是有遗憾的,但有感悟就会有改善,有弥补。   

     夜深人静,对爸爸点点滴滴的回忆,总是那么清晰。让我们来世还做父女,我将努力学做古诗,和您吟诗作对,慰藉您孤寂的心灵。爸爸,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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