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的思念
儿女的思念
父亲这个称呼,随着父亲的离世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痛。父亲是一个潇洒、儒雅极有涵养的人,性格内敛而不乏幽默。待人宽厚,喜爱读书、写作,知识面广,看问题有深度。在我成长的记忆中,父亲经常挑灯独坐在家里的写字台前,直到深夜,清早起来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父亲从未对我言辞尖利地要求学习之类,但给我们置了一屋子的书籍作为精神的食粮,名著、人物传记还有每一期散发着墨香的《少年文艺》、《儿童文学》都那么地吸引人,润物无声地培养了我爱书的习惯,以至于常常躲在卫生间里如饥似渴地读书直到被弟弟拍门惊醒。每每功课中有困难,他总是耐心地告诉我如何解决。至今他悠悠地吸着香烟,轻声柔语地站在我面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父亲对工作兢兢业业,视如生命。因为他所在的部门负责工厂的安全,经常有人半夜来敲家里的门,遇到紧急的情况,他总是第一个到达现场进行处理。记得有一阵子厂里家家的煤棚子里存放的水果、蔬菜还有养的家禽总被偷,总院的门口总是丢自行车,爸爸就指挥刑警队的年轻人们一起布下埋伏,一举抓获违法行窃人员。一次,为了追捕一名逃犯,他和一名摩托车手翻下了山崖,身负重伤,但终因他们顽强的意志,使歹徒落网,父亲因此住进了医院,厂里为父亲记了一大功,还特意抽调我陪护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父亲的秉公执法,一些人记恨在心。我上大一的时候,放暑假回家,听见工厂里的朋友告诉我,有的刑满释放的人私下放言:“他怎样把我们送进去的,我们也要把他的儿子怎样送进去”。听到这些,预感到有种潜伏的危机,我为年幼贪玩弟弟担心。果然,后来不停地有人找他打游戏、穿奇装异服,教他抽烟、打群架。我把担心和弟弟的情况告诉父亲,他毅然决然送弟弟参了军。好险哪,虽然断了他上学的路,不能考大学了,但拯救他没有误入歧途。
1996年工厂准备迁往兰州市郊,上级部门提出职工家属住宅楼要改制,要求职工交款购房,厂领导很为难。因为那时正处于工厂极度困难时期,厂部机关甚至半年未发工资,生活费尚不能保障,哪里有钱买房子。父亲提议:为了顺利迁厂,上级指示要坚决执行,但要为广大职工考虑。所以提出了低价购房的方案,使职工们度过了难关。
父亲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是大他12岁的哥哥养大的,所以他与哥哥的感情又象父子。亲情的缺失使父亲独立而坚强,但也使他容易迷失在感情的虚幻里。错误的感情让他搭进了自己的性命,使我们全家流离失所,好象航船没有了舵,失去主心骨。55岁正是黄金年龄段,他的突然逝世,就象一击重锤烫烙在我们全家每一个人的心上,成了永远的无言的伤疤。
父亲走了,突然离开了我们,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连手上戴的一块表我也将它跟父亲一起下葬了。然而他给我们留下了仁爱、宽厚、包容、好学、向上、睿智等博大精神财富,就像灯塔照耀我们前行的路。我们会永远纪念他!
女儿:丽萍 儿: 浩杰
二〇一二年二月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