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年祭
又是一年,365天,一个不算大不算小,不算多不少少的轮回。
时空依旧,地点有异,物非人是,物是人非。
昨天的晚上,18时零5分,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的一周年。但那个时候,却没有时间在电脑前,来捋顺一些思绪,来回顾一段情思。
不管梦境是如何的频繁,梦景是怎样的清晰,但梦毕竟是梦,梦醒后仍然是一片虚无,而梦境,依然让我执着地认为,父亲一直没有去那个世界,依然在我们身边,也一直没有走远,只是在不同的维度,不同的空间,也想与我们相见,只是不那么具有足够的条件。
前几天为了那个不是真正意义的一周年,旧历九月廿七,我不惜往返6000里的周程,回到老家,也回到父亲在世的老房子,那里触景生情,感怀良多。
一周年的仪式农村意义的隆重。头一天高速因雾气封闭,我辗转近一天的时间到朝阳,在深秋少见的大雨中一路车程到了颜家河南那哥的家里,说不尽的和不和谐。第二天和出殡那天一样,一个难得的风情云淡的艳阳天,无数的纸钞,无数的物件,在飘飞而灼热的火光当中飞升,一年来的记忆,亦飘摇许久,但却不想诉说。人是与人非都是那白云苍狗,论者无心,听者无意亦无益。
父亲生于正月二十七,殁于九月二十七,时间就是这样的凑巧。
没有了父亲的老家冷清得让人心痛,而母亲的身体和精神越来越不济,还要在嫂这里过寄人篱下的生活,而轮流赡养当中,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雇亲属给予了母亲最安逸的生活,但是另一边,我是无法照料得到的。
某人心如石。忘记了父母的为牛当马,就记得一点点的不意与不快,对该承担的义务,想尽办法地推脱,容不得母亲说我的好。因此没有了父亲的家,母亲也就四处游荡居无定所,老家就这样荒草遍地,除了我,没有人去看管,也没有人去照料。没有谁能赶得上对老家院子的情结。就连我走后都要把院子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别人也无从理解。我知道,父亲还会经常回来,还会看一看这个老院子并且住许久,而保佑了我家几十年的仙家和菩萨也一直未曾离开,所以我必须让它整洁。
带着预料当中的不快我当日返沈。除了心性,除了人性,我解释不了什么。而我担心的母亲的际遇也仅仅是停留在担心而已,有心无力的现实,我自己无法改变也无力抗拒。
一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恍然如昨,不知道父亲在哪里,也无从知道父亲生活得怎么样。
多希望梦境更加长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