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邑县安仁镇刘文彩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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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KTZ ]创建于2011年08月12日

刘文彩杀人霸产?

发布时间:2019-11-18 20:39:33      发布人: jackson

当今主管刘文彩庄园宣传的要人王治安(四川日报副刊主编)在他的一本名为《庄园秘闻》的书中说,过去"出现过个别不实之事","对虚假的东西已经校正"(见该书104页)。在此我当一回导游,带领读者到刘文彩庄园去检验王治安的"校正"。


福特轿车


一进庄园大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辆福特轿车,解说词说是刘文彩为了自己的轿车能开到成都,就修了大邑到成都的公路。


雇工院


小轿车的左边是"雇工院"。


雇工井


在福特车的对面有一道门,门里面有一口井,解说牌标明"雇工井",说是当年刘文彩家每天杀鸡杀鸭的屎尿血水及禽毛全部倾倒在这口井里,刘文彩就强迫雇工们喝这样的水。


居室


再往前走,右边分别是"西式客厅"与"中式客厅",这两个客厅同样是骗人的假货。"西式客厅"原本是账房先生薛副官的寝室,里面有两张普通木床,一张薛用,一张为来客备用。"中式客厅"其实是四太太梁惠玲的寝室。


过了两个客厅,前面出现一对红沙雅石缸,解说词说这是刘文彩当年从宜宾公园偷运回来的。刘文彩的两个儿子对我说这红沙雅石缸根本就不是他们家的。这种红沙雅石的产地在雅安,这种雅石作品在安仁绝非稀罕之物,而是随处可见。在庄园前面的安惠里就摆放了近百件,庄园右边的商店门前也摆放了数十件,这种本地随处可见之物怎么会是宜宾的东西呢?

刘公馆

刘公馆


向前走就是刘文彩的内花园,里面有两间较大的房间,当年用重金把它装修成刘文彩的逍遥宫,以此向大众宣传刘文彩是如何的奢侈荒淫。原本是青砖铺地,又往里走就到了刘文彩的内院,内院祖堂的左边有一套一进二的房间,里间原是三太太凌君如从宜宾撤回来时住的地方(刘文彩偶尔从雅安回来就住在这里)。外间是刘文彩三个儿子童年时住的地方,以便大人照管。后来凌君如为了争夺财产在成都借腹生子,回来刘文彩就不准她再住在这里,而是把她赶到旁边的厢房去居住。


龙床


祖堂右边同样是一进二的房间,解说牌上标明是刘文彩的冬季吸烟室,里间摆着一张金碧辉煌的大龙床,解说词说是刘文彩当年用三万斤大米来打造的。多年来这都是地主庄园里的重头戏,以此来证明刘文彩是何等的奢侈。


珠宝室


在客房的对面有一间小房间,解说牌标明是"珠宝室"。其实最初是保姆的房间,后来又是刘元贵回老家住的地方。


"珠宝室"的右边是刘元龙的房间,门的上方有一块匾,落款是黄金荣。庄园里的工作人员杨正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告诉过刘小飞,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庄园自己制作的,漆水都不是过去年代用的那种。


再往里走就是后院,那里布置有一间醒目的佛堂。听刘家的人说,他们家从没在此设过佛堂,这是他们家一日三餐吃饭的地方。


佛堂


佛堂的右边有一间房,当年是刘文彩家存放全家棉絮衣物类的储藏室。上世纪六十年代主管部门编造说是刘文彩的女客房,是他玩弄女色的地方,并凭空捏造出李二姐、林奶子等几个人世间从不曾有过的人物和许多荒唐下流的情节,还牵连进他未成年的三公子。为编这些无耻的性故事,主管部门还逼死一位川剧女角罗某,欠下一条命债。详情请看后文。


"佛堂"对面的一个房间标明是"燕窝库",解说员说刘文彩一家吃燕窝,一顿便吃掉多少人民的血汗。


"佛堂"旁边是王玉清的房间,这才是刘文彩住的地方。


杀人霸产


再往前走,穿过曾经称为"刑讯室"、"水牢"、"土牢"(这些事以后再写文章详细讲述)的地方便到了后花园。花园左边是一幢西式平房,进到里面就看见一组泥塑,墙角还陈列着血衣。解说词说是刘文彩杀人霸产的地方(原来这里还有两组泥塑,一组杀人霸水,一组是圈地霸产)说当年刘文彩指使狗腿子曹克明把正在田里栽秧的三个贫下中农打死在这里。


据现居安仁维星街56号的曹克明之子曹登贵说:当年他父亲曹克明告诉他,当时有三个四处流窜作案的土匪在唐场抢了绸缎铺,并把老板家的人枪杀了,县里正在通缉捉拿这三个凶犯。有一天这三个凶犯跑到亲戚刘益山家中,刘益山和他母亲请了好几个裁缝用抢来的黑色绸缎为其赶制衣服。看到此事的农民就跑到乡政府去报告,乡长刘绍武便立即召集人员前去捉拿。到达后刘绍武便叫曹克明进去探虚实,曹进去后土匪就拔枪准备打他,曹为了自卫便立即拔枪射击,当场打死两人。一人逃出房外后被外面的治安队员开枪打死。


刘益山是刘文彩本家的侄儿,刘文彩原对他很好,但他把家供给土匪作据点使刘文彩很不高兴(谁愿意和与土匪勾结的人做邻居呢?)于是就让他搬到街上刘文彩新修的一套房子里去住。那套房要宽大许多,又是新房,刘益山不可能吃亏。情况就是这样。


解放前夕曹克明因此事被抓起来关押了两年,后查明对方确系土匪才获释,但给他带了一顶反革命份子的帽子。曹登贵还告诉我:上世纪六十年代主管部门指使当时的镇长安海山叫曹克明去谈话,强迫他承认自己是刘文彩的狗腿子,强迫他说打死的三个土匪是三个贫下中农,不然就要打他(安仁镇全是反吊起来打)。并且要他去充当"杀人霸产"故事的泥塑模特。曹克明虽是一个贫民,但他戴有反革命帽子,这种人是没有任何人权保障的,曹克明除了就范没有任何选择。


泥塑完成之后,1966年5月份的一天晚上,主管部门指使镇上的干部王明轩、李银松前来抓人,把曹克明五花大绑地从家中抓走,罪名是说曹克明造谣,居然说刘文彩家没有水牢。当晚就把他送交大邑县公安局。不久县法院就以造谣罪判处曹克明徒刑十五年。从此刘文彩指使曹克明"杀人霸产"的故事就在这后花园的房子里展出了。


邓小平上台后开始平反冤假错案。曹克明在牢里请人写了一封申述,不久法院以量刑过重改判五年释放了曹,那时他已服刑十四年。


出来后曹克明不服,过去他与刘文彩没有任何关系,"杀人霸产"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水牢"的故事当局也承认是假的了,那就是说他判罪的依据也不存在了。为此他到县法院去申述,县法院不敢受理。他又到地区法院去申述,地区法院也不敢受理。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鸣,悲愤交加的曹克明便在县法院门口服毒自杀,以生命来作了最后的抗争!此前他一再对儿子曹登贵说:"你要为我申冤啊!"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问当时的馆长吴宏远"杀人霸产"是怎么出来的?吴宏远回答:"当年编出'杀人霸产'的依据是:刘文彩也许知道(这件事),也许不知道(这件事)"。


当时刘文彩是刘文辉系统的下野官僚,而曹克明抓土匪的治安队是县政府系统的,两者互不相干,刘文彩知道不知道都与他没有关系。何况是突发事件,事前刘文彩不可能知道。


主管部门在找不到一个愿意出来充当"证人"的情况下,便说门外的一棵柑子树是当年的见证。而那棵柑子树根本作不了证。因为那是一棵沙田柚,是刘文彩后来从外地购回的一批树苗中的一棵,是刘文彩在这件事后种下的,这件事之前本地没有这种品种。


在王治安的《庄园秘闻》中他照搬了"杀人霸产"的故事,但做贼心虚,没敢说出曹克明来。


导游到此,我请求我们的党政部门不要再让主管部门把曹克明的塑像放在"杀人霸产"的现场,让冤魂得到安息,并给曹克明家人一个公道。抹黑刘文彩何必殃及无关的底层弱者嘛!


风谷机


再往里走又进了一个房间,这里放有一些斗和一架飞轮风谷机。解说员在此详细地讲述刘文彩当年是如何用大斗换小斗来剥削农民,又用飞轮风谷机来拼命吹走农民用血汗种出的谷子。因此这些斗和风谷机曾名震全国。


其实这些都是假的,大斗换小斗的故事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被成都曲艺团的郭××在舞台上公开揭露了。飞轮风谷机也不是刘文彩的。听本地人说,那是本镇乡民廖增山的,廖是个机械爱好者,飞轮风谷机是他的一个技术实验。


而当今《四川日报副刊》主编王治安在最近出版的一本名为《轰天绝唱收租院》的书里是这样宣传的:"在刘文彩残酷盘剥中,更毒的招数,是在风谷机上加钢珠(飞轮),大斗大秤,一斗租谷,只能算是六七升。请听用泪水书写出的一首歌吧:风谷机,铁滚滚(加钢珠)。地主用它来收租,五石七斗干黄谷,风来只有三斗六。年年汗水空长流,一家老小饿断肠,即使年年大丰收,也受不住这般剥削苦。......"


从这个风谷机的故事就可以看出主管部门向民众宣传的刘文彩故事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收租院


再往里走就到了"收租院"。雕塑"收租院"的知名度不用我来赘述。其思想性和艺术性曾被中宣部的周扬捧为"建国以来两大雕塑成就之首(另一个是《人民英雄纪念碑》)。


文革中期两派斗争之际,万红云和冷月英各在一派。矛盾激化后就大字报相见。万红云率先写出大字报,揭露冷月英不是刘文彩的佃户,更没坐过水牢。冷月英等人也写出大字报揭露万洪云手上的凹痕是解放后打针打漏了留下的,根本不是刘文彩打的等等。这事让上面的主管部门非常尴尬,后来他们考虑到冷月英的影响更大更重要,决定挺她。于是就把万洪云驱逐出"家史演讲组",又把《收租院》里万洪云挨打的塑像撤了。那条专为万洪云量身订制的钢丝皮鞭却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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