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一个“牛仔梦”
发布时间：2016-04-19 10:52:48
发布人：
bjystydsw
一个人，记忆中有多少难忘的事？说不清。事情有大有小，潜意识中自然排序，多半以利益关切的权重优先。倘若与利益无关，还能记忆犹新，那便是真的有趣难忘。
还记得“雷明顿”吗？对，就是把你肩胛骨撞出淤青的雷明顿霰弹枪。
2月17日，晚上八点多，雨雾蒙蒙。
我在华山饭店院子里散步。天阴，身上的伤隐隐作疼，心里闷闷的。于是，用摩托罗拉中文BP机给你发了个信息：“闲着？”
“滴”……不一会儿你就回信了：“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在逛街吧？”
我笑了。回信：“说中了，我是在逛街”。
“怎么会逛街？”你根本不信，我知道。
一眨眼，你的短信又到了：“告诉我在哪里？”
“小营车站”。感觉回信忒干巴了，又追发一条：“你不会也想瞎逛吧？”
屏幕上立刻跳出5个字：“呵呵，别走开！”
约莫20分钟后，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也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好玩的地方？
喏，东大影壁，看见街对面那个带卡座的咖啡馆没？
不会吧？晚上喝咖啡不行，会睡不着觉……
别怕，进去就知道咋回事了。
走进咖啡吧，引导员彬彬有礼地把我们往里面带，下楼梯，台阶上是红地毯。
进门不是一楼吗，要去地下室？你有点疑惑
猜对了。准确地讲是“文革”中挖的防空洞。那时候，各行各业“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每个单位都有自己挖的洞。这些防空洞现在废物利用，不少都做了娱乐场所，北极阁的洞开了大型连锁歌舞厅“诺亚方舟”。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迎面墙上有一块招牌：红辰射击俱乐部
一位女服务员，两位男安全员，身后枪架上面排架着不同型号的长枪。
哇，是靶场呀！你带我来打枪？太刺激了，哈哈哈……
女服务员念经似地把枪支种类、子弹价格介绍了一遍。末了，特别交代一句：女士胆子小，可以打运动气步枪、小口径猎枪。
“哼，谁胆小啦？”你有点愤愤然。不过，除了厅里组织射击体验训练，打过一次64手枪，眼前很多枪都是头一回见，你既兴奋又有点紧张这是事实。
“有老枪在，啥怕？”我一边为你壮胆，一边吩咐服务员：“非军用的不玩，军用的不论长短，挨个儿捋一遍”。服务员乐颠颠地，没想到还是一单“大生意”。
一阵忙活，各种枪支挨个儿排列在工作台上。
手枪3种：毛瑟手枪、54式手枪、柯尔特0.38转轮手枪；长枪4种：56式半自动步枪、64式微声冲锋枪、AK-47突击步枪、M16自动步枪。
我帮你戴耳罩，你说不用。我解释，防空洞声音散不出去，本身回音大，若吸音墙的效果不好，你的耳朵会受不了。于是，你乖乖地顺从了。
先从手枪开打，一支一支地体验。看你手抖得厉害，分不清楚是举不动枪，还是心慌害怕。不过，三四支枪打过后，你放松多了直喊“单发不过瘾！”。
要不要试试7.62mm的连发？你说，试就试呗！
我拿过AK-47突击步枪，装上弹匣，满匣30发子弹。我告诉你，先打3-4个短点射，再打两个长点射……要领还没讲完，你就扣动了扳机，结果枪口上跳，弹壳乱飞，子弹全部飞上防空洞穹顶，靶子上一个子儿没见。更吓人的是，你的双手来了个“大撒把”，幸亏安全员的身手敏捷，帮你托住了枪身，有惊无险。
我抓过枪，给你做了个“立姿无依托射击”示范，先用单发在靶心打了一朵“梅花”，又用连发打了个“心连心”。一位男安全员惊呼：“梅花枪……”显然很懂行。其实，在军队混过的老枪都会玩这个噱头。
你放下可乐罐，大声地对安全员说“我也要试试嘛”，又要了一只弹匣，30发。这回按照要领打，子弹都上靶子了，有两发还进了10环，你大呼“过瘾！”。
听惯你吴侬软语，头一回听你大嗓门儿说话，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方面，戴着耳罩说话所有人都音高八度；另一方面，你确实太兴奋了。
“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枪？”你问。我说“有啊，重型狙击枪、轻重两用机枪、高射机枪”。一旁的安全员插话“这里没有重狙和机枪，有雷明顿，也很过瘾，要不要试试？”。
雷明顿，这里居然有雷明顿，难以置信。转眼间，安全员从枪柜里拿出了雷明顿霰弹枪，而且还是一支“雷明顿870”。
“在美国大片里，你肯定见过”我提醒道。你点点头，似乎有点印象：“西部牛仔就喜欢拿这个？”你说的有点意思，牛仔玩的确实是霰弹枪，却不一定是雷明顿。而且，这一款不光是美国民用、警用的菜，也是海军陆战队的制式武器。
你拿着雷明顿子弹比划“哎呀，这么大呀！”
子弹大，后坐力也大。“像你这小身板儿，没准儿让后坐力撞散咯……”我话音未落，你立刻反击“那我偏要试试”。
姑奶奶，可不敢闹着玩儿！刚才自动步枪都差点把你撅倒，雷明顿的后坐力还要大一倍，“你不怕？”知道你不肯跌软，我是连吓唬带试探。其实，采取什么措施让你不磕着碰着，我心里早已有谱儿，只等你嘎嘣脆地说一声“好吧！”
安全员说，平时来玩雷明顿的人不多，枪声响、后座力大都是原因，但很过瘾。“你们打几发？”他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了。我看了看你，你只是眯着眼笑，很显然想让我“推你一把”，于是我冲着服务员说：“先来个“7+1”……
嘭……第一发雷明顿子弹出膛了，你被枪托重重地撞了一下。虽然我用一只手帮你稳住枪托，但后坐力还是出乎你的意料。打完第四发子弹，你用左手揉了揉肩胛处，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问题。打完两个“7+1”，你对我说“肩胛被枪托撞疼了”。
回去后揭开衣领一看，吓了一大跳：右肩胛和锁骨处，雪白的皮肤上一片淤青，好在穿春秋衫的季节看不见。你想用毛巾热敷散瘀被我制止了，按照我教你的办法：先冷敷后热敷，顺序不能颠倒。你信了，一个星期后淤青便消除了。
这一夜，你睡得很香很香，一觉睡到天亮。你说，要是再做个“牛仔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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