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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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的杭州情结

发布时间:2010-09-14 16:11:54      发布人: 孝行天下
 郁达夫在嘉兴府中的日子称得上灰暗。再加上思乡心切,以至于常常在无人的地方,暗自垂泪。一学期满后,负笈读书的学子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于是,这年夏季郁达夫拿着嘉兴府中“平均分数八十四分一厘。列入最优等。”的证明文件,回到杭州,做了杭府中学的“插班生”。

    杭府中学的一九一一年这届,出了两位现代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位是徐志摩,另一位就是郁达夫。前者日后以诗歌《再别康桥》石破天惊,并且因其“拈花惹草”的性格和“天才坠机早逝”的遗憾,至今为人津津乐道。而郁达夫初时因小说《沉沦》涉及“性苦闷”而在文坛引起轩然大波,并且最后永世成谜的苏门答腊之“失踪事件”,一直引得后人苦心寻踪,费尽思量。

    同为日后凌烟阁里挂像的文坛要人,徐志摩和郁达夫在杭府中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前者是浪漫的乐天派,后者为颓唐的“孤独者”。在郁达夫的眼中,徐志摩不但是好为人先的活跃分子,这个“身体生得很小,而脸面却是很长,头也生得特别大的小孩子”同时也是一个“天才”,因为日常只是打打闹闹,看看小说,也没见他如何用功,每每考试却都能稳拿第一。

    从小山村里出来的郁达夫,混在装腔弄势的“乡宦子弟”中,处处显得格格不入。如果当时的徐志摩是一朵朝气蓬勃的向日葵,那郁达夫则是自怜自惜的涧边兰草,虽然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悉数看在眼里,但难与众芳为伍。郁达夫日后曾在作品中多次提到徐志摩,并且徐志摩死后,先后作过两篇追忆文章。而“天之骄子”徐志摩却鲜有针对郁达夫的论述——或许,在徐志摩眼中,郁达夫太微不足道了,但更有可能是郁达夫太落落寡合了。郁达夫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余零者”。

    从嘉兴到杭州这段时间,郁达夫唯一的娱乐是“积买旧书”。二十多年后,他应林语堂之约,为《人间世》杂志撰写自传。在回忆里,提到自七月从嘉兴回杭之后,自己便收了游兴,细数余钱,到梅花碑的旧书铺去换几册旧书,有了书的陪伴,使他觉得这个暑假“过得非常快活”。后来进了位于直大方伯的杭府中学,丰乐桥、梅花碑近在咫尺,购书于是变本加厉,一有闲暇就到旧书铺里寻寻觅觅。

    郁达夫在杭府中学时,有一个绰号叫“怪物”——“泥土气”尚未褪尽的山里孩子,作文竟然能够技压群雄,简直叫人不可思议。此时的郁达夫,借了文学上的天赋,和博览群书的相助,已经开始涉水文坛。当年《全浙公报》上的一首“五古”开始了他的文学之路,“余零者”的内心里亮起了微明的烛光。

    遗憾的是,郁达夫在杭府中学只读了匆匆一个学期。辛亥革命席卷全国,时局动荡,兵荒马乱,杭府中学暂时停办。

    一九一二年九月,郁达夫进入六和塔附近的之江大学,但不到半年,即以学潮闹事“强硬者”被开除出校。第二年夏,入蕙兰中学(也就是现在的杭二中),不久也草草退学,回到富阳自习。同年十月,动身随长兄郁曼陀奔赴日本,开始了他“生非容易死非甘”的十年留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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