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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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馆由[ dqe8qfvp ]创建于2010年02月19日

想起了那些艰辛的日——怀念周熠老师

发布时间:2010-09-15 16:56:43      发布人: dqe8qfvp

  在德州那天,午休的时间上了会儿网,就看了水兵的博客,看到了《最后的飞翔》,看到了周熠老师去世的消息。大吃一惊,根本就不能相信。下午去天津,车上发了一路呆。到了天津,找到李红的电话,求证是真的。在电话里感概万千。

  在我的印象中,周熠和周同宾老师一样,是超级好人,吃过大苦,受过大罪,年轻时没享过福,中年之后受到广泛的真诚的尊重,老年应该更加幸福安详。他们应该是十分珍惜生命的那种人。十分的难过。说良心话,能让我这种狼心狗肺的人难过的事情不多。南阳的那些老作家,为人都是超朴实超低调超善良,超级的真诚和善良让外人看起来有些近乎虚伪,也有些让人伤感。

  水兵说,他是受到周老师恩泽的人。立红也说,他是受到周老师恩泽的人。他们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南阳那一茬有很多人都该说出这样的话,我更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水兵和立红,当年我们三个是差不多同时期去的南阳。那时水兵老婆有工作,我和立红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老在水兵家蹭饭。我那时间已经结了婚,一个人混在那里,也就更惨一点。他俩不吸烟,我还喝酒还吸烟,瘾还大,穷的时候没嘴儿的“白河桥”都吸不起。那个时期,周老师是日报的副刊部主任,说句话相当有分量。我除了蹭过他的饭蹭过他的烟,受益最大的是间接好处。那年头,还没有打工这一概念,各单位都牛的不得了,是个城里人说话都嗓门就粗得多。没有工作,没有饭吃,每星期还得回老家用自行车驮白菜萝卜粮食。我因为结了婚还不热爱家庭反而更加狂爱文学,家也不敢回,就更惨了一点(这也是后来我离婚招人骂,特别招那些老师骂的主要原因,当然周老师也批评过,这里不说)。

  说那时间的惨状,主要是要说周老师的一些话,让我得到了不少好处。当年我在老市文联挂靠办一份诗歌报,没有很多老师们的支持肯定办不好,当时二月河是文联主席,《康熙大帝》刚出来,谁也没把他当盘菜,甚至他弄的东西是不是文学作品还有很大争议,大家看起看不起他都有问题,他自己还在郁闷着,拼命着,除了蹭他点儿带嘴儿烟别的好处还得不到。那时候南阳当红的是二周(周熠、周同宾)和廖华歌马本德,四大天王啊。周熠老师主持日报副刊,那时还没有“电视报”和“晚报”,在1000多万人口的崇尚文学的盆地,文联和作家协会的影响比日报副刊差的远了,《躬耕》杂志那时侯是双月刊,容量有限,办好事的机会就少多了。没有电视报,也没有晚报,可以想见日报副刊部主任的牛气了。周老师简直就是南阳文学界的掌门人了,无数的人想着各种办法巴结奉迎,周老师如果说谁文章好,那谁就就算混出来了,就跟着牛气了。我就是这方面的受益者。

  当年在南阳办民办报纸的老谢,就是听了周老师对我的夸奖之后,专门找到我,拉我入伙。老谢当年办的《科技致富报》,在那个年代确实是一件壮举,手下收留了一大批混在南阳没饭吃的文学青年,他整天举着市里那些离退休老领导的破旗,到处拉赞助办活动,每月都能弄到万二八千块的。我那时间也傻的要命,天天饿着肚子还不不知道钱的好处,总认为那不是正经文化人干的活,竟然不屑一顾。老谢没文化,是个大老粗,能跟周老师一起喝酒,一方面说明老谢那人确有股英雄气,另一方面也说明周老师确实待人真诚,或者老谢脸皮厚非要死乞白赖跟周老师喝酒,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谢在周老师那里听到了周老师对我的夸奖和赞美。所以老谢不在意我对他的不尊重,总是拉我喝酒,还赞助我的报纸。十几场酒喝下来,我跟老谢成了好朋友,老谢当年把我当成门面,有重要客户的时间就拉上我,在酒桌上吹:这就是周熠说的咱们南阳最有才华的青年诗人。周老师当然不是只在老谢面前夸我,夸得多了,我的日子当然就滋润不少。我那几年难熬的日子,就这样越来越不太难熬地熬过来了。

  我是个嘴巴比较贱的人,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南阳那个小地方,放个屁能臭半个城(这也说明大家关系好,走动比较经常)。在当年的南阳文化圈,整个的氛围比较严肃,比较正统,等级也比较明显。我等小字辈儿混得比较艰辛,发牢骚是理所当然的。我的不少牢骚,在当年是属大不敬的,很多人都提醒过我,要注意嘴上有个把门的。举个例子,就说老谢吧,开始认识我的时间叫我崔老师,再过一段时间就变成小崔了,我也郁闷,让他叫我老崔。他说,叫你崔老师,把你叫老了,叫你老崔,你由那么小。还是叫小崔吧。我说,叫你老谢,把你叫老了,叫你谢总,你又硬不起来。叫你小谢,那又不尊重。于是,就给他起了一个所有男人都忌讳的雅号。以后他叫我一次小崔我叫他一次雅号。后来那个雅号竟成了他的官称。毕竟他是报社老总,虽然是民办的,他毕竟是老总,手下十几号人呢,我连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的机会就不肯给,足见我的贱。

  我的贱,后来竟然犯到了周老师的头上。被人添油加醋的讲给周老师,我感到狠狠地伤了他的心。有些事实在说不出口,我知道那些年不太成熟,喜欢卖弄些小聪明,呈一时口舌之快,自己爽了,就要伤到别人。在南阳那个小地方,后来自我感觉不错了,跟老师们混得也都很熟,就在一些后来者面前装大。在酒桌上说话没了分寸,就什么也不讲究了。记得是周老师作了日报副总之后,身体看起来不是太好,大家都说他整天病恹恹的。有一次在几个文友的酒桌上,说起周老师,我就讲了一个段子,开周老师的玩笑。这个段子后来经过好事之徒,也许并无恶意的传到了周老师那里。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他委婉的提醒了我,想到他忍受着病疼的折磨,对这个段子肯定会伤感的,我这样没心没肺的给他伤害,心里愧疚了好长时间,现在想起来,只能长叹一声。

  ……2004年离开南阳后,一直没有回去。本想着,现在混的不咋的,诗也没弄好,生意也没弄好,家庭也没弄好,还背了一身的恶名,有损老师们的栽培,没有面目见人。还想着,三两年就混出来了,混出来个几千万资产,那时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快意恩仇,快意江湖,给老师们出出气,给老师们长长脸。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南阳民进的一群人去山区扶贫时的尴尬,周老师和殷老师不知道是否还记得,那一天我承诺的给那个山顶小学的电脑还没有兑现呢。

  周老师安息吧。

  南阳的老师们,都要保重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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