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那园雪白
赵贺群找我,问他家老爷子的故事我写没写。我说我正写着呢,越写越觉着像电影片段。他说写了他要拿去打印,放相框里,要让赵家后人常看看。
八十一岁的赵徐氏上月25号仙逝,无病无灾,寿终正寝。我赶去赵家时,赵老爷子当着孙子孙女的面正抱着老伴的尸首,怎么也劝不开。赵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伤感,不时还能对着老伴露出笑意。他对孩子们说,“都去吧,没啥,我就是再搂她睡一宿,说说话。明天就发送她。”老爷子还是东北口音,离家50年,乡音未改。
老爷子的大儿子赵传新今年六十二了,他不放心老父亲,就坐在赵老爷子的房门前。我和赵家儿孙们一起陪着,算是给老太太守灵。一夜无眠,天刚放亮赵传新就开始敲门,把赵老爷子敲了出来。老爷子喝了碗甜豆浆,看看外面东方发白,慢慢卷了袋烟,拍拍赵传新的手臂:“传新啊,我给你讲个事儿,你慢慢听啊,也没啥大惊小怪的。你不是我亲生啊,你娘是带着你到我们赵家的啊。”
赵传新的二儿子赵贺群和我是要好多年的朋友,他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档事儿,登时愣了,催着爷爷快说。赵传新的弟弟也听愣了,走过来端详老父亲:“你这说啥子哦?说啥子哦?”
赵老爷子慢条斯理,跟四川人摆龙门阵似的,说了个“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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