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都一阵红一阵白
那照明弹可不是一般的闪光,几个人被闪得天旋地转,毫无还手之力,眼睛像被刀子插了一样,满世界都一阵红一阵白的了。
枪炮声中,赵三权感觉有人冲上来拖着他走,后来那人索性背起他,但刚走几步,就脚下一滑,接着他被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赵三权醒过来时,枪声还没停,天已经开始放亮,二十几个人正抬着他要撤出土坯房,土坯房里除了联军五连的人,还有几位老乡。赵三权强睁眼睛,模模糊糊看明白了,这是联军发现他们掉队,派五连回农安救他们来了,这时五连的人正在劝几位住在这土坯房里的老乡离开,说是天黑敌人摸不清情况不敢乱动,天一亮,敌人肯定要打炮,几炮过来,房子就平了。老乡们不愿走,五连的人就开始强行推他们走,有人抢过一个包着棉被的孩子抱出去往东跑,一个女人拼命追赶过去……赵三权不让人抬了,甩开五连的人捡起一杆枪就跟着队伍跑,但他的眼睛疼的厉害,眼泪哗哗流,连回头开枪都不敢,他看不清楚跑着的都是什么人,仅仅跑出五六十米,敌人阵地上的炮就响了,离阵地最近的土坯房第一个被炸飞,第二发炮弹更近,赵三权模糊着眼睛飞跑几步,猛一下把前面的老乡扑倒……
五连为把赵三权等四人救出来,一人阵亡,十一人受伤,三人重伤。阵亡的那名五连战士和另一名在树丛下就被打死的三班战士,连尸首都没捡回来。
洪泉北部的山洼里存着厚厚的积雪,一排伤员躺在那里,联军派来的军医正在逐个救治。赵三权和三班的其他三人,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桃子,不敢睁眼,眼球每动一下都会疼得五官挪位。军医没有办法,只能用纱布包了残雪给他们眼睛降温,他试着喊了几声“有没有正奶(读平声)孩子的娘们儿”,队伍里便有人骂道:“操!你觉得战场上谁能带着有奶的娘们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