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大纛
但在回去之前, 他必须独自保持清醒的燃烧. 就如那边的北极星, 冷静地亮着, 不失自己的方向, 且为其它的光, 守主一个定点. *夜色*(禁书请删除)部署得很快, 顷刻间, 恫吓已呈多面. 从鼠青到黝青到墨黑. 但黑暗只能加强星的光芒. 星的阵图部署的更快, 在夜之上, 在万籁之上之上, 各种姓名的光, 从殉道的红到先知的皎白透青, 一一宣布自己的方位. 他仰面向北, 发现大熊和小熊开阔而灿明, 如一面光之大纛, 永不下半旗, 那角度, 比国内所见的高出许多. 抓住冻手的栏杆, 他感到金属上升的意志和不可动摇的力量. 他感到, 钢铁的生命, 从他的掌心,脚心上升, 如忠于温度的水银, 逆流而且上升, 达于他的四肢, 他的心脏. 在一个疯狂的豁然的顷刻, 他幻觉自己与塔合为一体, 立足在坚实的地面, 探首于未知的空间, 似欲窃听星的谜语, 宇宙大脑微妙的运行. 一刹间, 他欲引吭长啸. 但塔的沉默震慑住他. 挺直的脊椎, 纵横的筋骨, 回旋梯的螺形肠, 挣扎时振起一种有秩序的超音乐. 寂寞啊寂寞是一座透明的堡, 冷冷地高, 可以俯览一切, 但离一切都那么遥远. 鸟与风, 太阳与霓虹, 都从他架空的胸肋间飞逝, 留下他, 留下塔, 留下塔和他, 在超人的高纬气候里, 留下一座骄傲的水晶牢, 一座形而上的玻璃建筑, 任他自囚, 自毁, 自拯, 或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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